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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半老徐娘也敢来碰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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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个三五年,根本啃不下这块硬骨头!」

他猛地抓住梁乙逋的手腕,枯瘦如柴的手指却似有千钧之力,「可我们西夏呢?静塞军的战斗力天下无双,苏允治军严明,麾下将士悍不畏死。

如今他们没了宋军掣肘,全力攻打我们,西夏能撑几个月?

几个月后,辽国还在和大宋僵持,我们却早已成了静塞军的盘中餐!」

南鹤鸣松开手,瘫倒在虎皮褥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车顶,声音愈发低沉,「国相,您想想,之前我们与静塞军交战,哪次不是惨败?

如今他们倾巢而出,兴庆府城墙再厚,又能挡得住多久?

吐蕃那边,至今毫无动静,怕是早就被苏允吓破胆子了,哪里还敢来……」

车厢内陷入死寂,唯有风雪拍打车厢的声音格外刺耳。

梁乙逋握着佩刀的手微微发抖,南鹤鸣的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心头。

「那依先生之见,我们当真毫无胜算?」

梁乙逋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南鹤鸣艰难地转头,看向梁乙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除非……能让宋军回师西北,制衡静塞军。

可赵煦此刻被辽国打得焦头烂额,又怎会顾得上我们?」

他惨然一笑,「西夏的命运,或许早已注定……」

「我不信命!」

梁乙逋突然挥刀斩断车厢内悬挂的羊皮地图,碎布片纷纷扬扬飘落:「我梁氏一族掌控西夏十馀年,岂能坐以待毙!

先生若拿不出办法,便提头来见!」

刀柄上的鎏金纹路硌得他掌心生疼,却不及胸中翻涌的焦躁。

南鹤鸣苦涩摇头,道:「国相,西夏气数已尽矣,不要再做侥幸打算了,投降吧,现在降,梁氏可能还能够保住富贵,再不降,可能梁氏亦难存矣!

他冷笑了一下,道:「自静塞军抢走定难五州以及东河套之后,党项贵族们动作频繁。

虽然尚无确凿证据,但依我看,他们极有可能已暗中串联,甚至已经跟静塞军联系上了,呵呵!」

梁乙逋猛地拽住南鹤鸣的衣领,将他抵在车厢壁上:「你这是再妖言惑众!我大夏再怎麽说都是跟辽宋并立百年的大国,怎麽会这般轻易便被灭国!」

「这是我们唯一的活路!」

南鹤鸣任由梁乙逋的佩刀抵在咽喉,突然伸手抓住刀刃,鲜血顺着锋利的刀身流下。

他冷冷笑了笑道:「就算党项贵族尚未投降,以我们如今的兵力,如何抵挡静塞军?

率梁氏族人投降苏允,献上西夏半数城池。若想保得梁氏满门,甚至……」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让梁太后屈尊……献身苏允。

唯有如此,梁氏才能在静塞军麾下谋得一席之地,否则一旦城破,党项贵族为了邀功,定会拿我们梁氏开刀!」

梁乙逋如遭雷击,踉跄着松开手。

车厢内死寂一片,唯有南鹤鸣粗重的喘息声。

「你……你让太后……」梁乙逋声音发颤,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

「国相!」南鹤鸣突然重重跪地,额头磕在车厢木板上,「如今西夏危在旦夕!梁氏若不降,恐遭灭族!太后深明大义,为保梁氏血脉,她……她或许会做出决断!」

他抬起头,脸上满是坚定,「再犹豫,我们连谈判的筹码都没有了!」

车外寒风呼啸,似在呜咽。

梁乙逋望着车窗外纷飞的大雪,眼前浮现出梁太后儿时天真的模样,又想起父亲临终前紧握他的手,让他护好妹妹丶守护梁氏荣耀。

他的手缓缓握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心中剧痛如绞,不知该如何抉择这生死存亡的一步。

他感觉喉咙阵阵发紧,似乎有人在用力掐着他的喉咙一般,他紧了紧,道:「我……」

他一说话,便把自己吓了一跳,因为喉咙沙哑得严重,说话好像刀子尖锐声音。

南鸣鹤伸手握住了梁乙逋的手,大声道:「国相!是该做决断了!生死存亡在此一刻矣!」

梁乙逋目瞪口呆道:「但是……但是……我跟我妹妹说,战事无妨啊!我怎麽跟她说国要亡了?」

南鸣鹤一摆手道:「女子父在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长兄为父,您做她的主便是了!」

梁乙逋愣了愣道:「作什麽主?」

南鸣鹤嘿嘿一笑,随后拿出纸笔,唰唰写了一会,递给了梁乙逋。

梁乙逋一看,整个人都傻了。

只见纸上写着:

【静塞军苏公钧鉴:妾身幽居兴庆,常闻塞外驼铃,亦思关中明月。

昔闻先生奇策兴邦,便知世间有麒麟之才。今观先生挥师西北,金戈铁马之姿,恰似霍去病年少封狼居胥,令人神往。

兴庆府中,红梅初绽,独倚雕栏时,常念先生之志。

若得闲暇,愿备羌笛一曲,煮雪烹茶,与君共赏贺兰山缺。

战事纷繁,望先生珍重,莫负这大好河山,亦莫负……盼覆。

梁氏谨启】

「这丶这……」梁乙逋都说不出话来了。

……

长安城。

苏允看着桌子上的信函呆呆出神,随后看向前面的平子澄,道:「那西夏梁太后今年岁数几许?」

平子澄被苏允这麽一问顿时有些错愕,随即反映了过来,道:「那小梁太后应该是嘉佑年间出生,大约是三十四五?」

苏允摩挲了一下下巴,心想后世三十四五倒不算什麽,但现在的三十四五……特麽的一个半老徐娘也想以色娱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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