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拔营(双倍求月票)(1 / 2)
第599章 拔营(双倍求月票)
屋内。
「所以事情经过大概就是这样了。」
赵都安坐在主位上,环视众人,将金銮殿上发生的事,又以「第一视角」讲述了下:
「所以,当前的形势下,若想要凝聚民心,我给出军令状是最好的方案。
至于你们所担心的危险,也并不存在,之前形势最危急的时候,我都能几个月解决掉徐敬瑭。
如今淮水局势好的多,打掉靖王也只会更容易。」
一番安抚,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但从尤金花母女丶海棠等同僚的表情看去,这安抚的效果也有限。
在座的人终归不是缺少信息的底层百姓,因此也更难忽视剿灭靖王的难度。
好在几名同僚是懂事的,忙也一阵帮腔,助力赵都安一同安抚家中女眷,令其放心。
母女二人在得知女帝一同担保后,紧绷的神情才稍缓——哪怕军令状无法达成,但有陛下这话,总也不会真让大郎自杀。
赵都安见状,眼看也快到午时,忙招呼钱可柔带母女二人出去,在衙门中用饭。
尤金花母女是懂事的,知晓是要谈事,故而只好跟随离开。
等人走了。
坐在梨花堂会议桌旁的海棠吐出口气,看向赵都安,眉梢松缓:
「你其实大可以与家人说明,所谓军令状就是个『缓兵之计』,是个安抚人心的由头,相信也不会外传。」
赵都安有些无奈地看向她:「你觉得我是在说谎?」
几名同僚怔了下,异口同声:「不然呢?」
「……」
赵都安一下沉默了。
卷王张晗皱起眉头道:
「难不成都督还真打算三月破贼?哪怕从开春时算起,也才剩几个月时光?离间赵师雄,灭徐敬瑭这种事,可一不可二。」
不同于有「海春霖」这个大背景的海棠。
其馀缉司面对今日的赵都安,已不敢以同僚相待,语气颇为尊敬。
赵都安算看明白了。
合着满朝文武,相当一部分人认为,自己只是在与女帝联手「作秀」,所谓的军令状是「空头支票」,从未打算兑现。
他有点哭笑不得,自己可没在玩笑,所说俱是真的啊。
可他偏也没法解释,总不能将王妃等暗子说出来,张了张嘴,最终无奈咽下。
海棠道:「不用解释,我们懂。对外肯定要当真的去做,只是接下来,怕是因你这大话,又要引来一些人质疑你吹牛了。
等之后军令状作废,免不了又要多一笔黑历史,这麽一弄,你这连续几战积累起来的名声,只怕要付诸东流。」
张晗眼神敬佩道:
「都督为天下宁肯背负骂名,我等佩服。」
「是啊是啊,都督大义,我等不如。幸而陛下乃明君,愿以君王身份公担,这也是为日后撕毁军令状留有馀地。」
其馀人纷纷开口,称赞起来。
「……」赵都安心累地摆摆手,罢了,随天下人怎麽想吧。
些许误解,他早习惯了。
「好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使团的人抓的如何了?」赵都安切换话题。
海棠说道:
「已经都丢进诏狱了审问了,接下来的事我们做你放心。对了,关于下一步你怎麽想的?」
她指的,自是和谈崩盘后局势变化。
赵都安平静道:
「还能怎麽想?西平丶铁关肯定要死战了,不过真打起来,必是朝廷获胜,隆冬也能争取点时间,西域人想入关,也要等到天暖,这就是个『时间窗口』。
接下来这段时日,你们要多花心思,检察舆论。一经发现有人散播失败舆论,不要手软。」
几名缉司点头:「好。这个我们懂。」
任何战争,提振士气,统一思想都是最重要的一环。
好在因连续几场大胜,赵都安的威望来到了一个新高度,已彻底压下了以往的恶劣名声。
短时间内,舆论应可维持安稳。
打发几人离开,赵都安又吩咐钱可柔,要她守好门,任何人都不见。
而后,他回到后院房间内躺平。
俄顷,一道神魂飞出诏衙,直奔皇宫。
……
……
淮水,镜川邑。
淮安王府内。
赵都安从床上睁开眼睛,缓缓起身,感受着肚腹的饥饿感如潮水涌来,他从身旁的丹药瓶里,倒出一粒辟谷丹吃了,才觉好些。
「这次在京城呆久了,差点错过回来吃饭……」
掀开厚厚的被子,双腿放下地,穿上靴子丶披上外袍,赵都安推开房门,看见院中一片肃杀中,点缀青绿。
不同于京师的白雪皑皑,饶是到了年关,镜川邑还生着些耐寒植物。
院中没有人,他循着声音在王府中行走,沿途撞见王府内的仆从,后者都慌忙行礼:
「赵都督……」
「嘘。」赵都安将手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往前走。
绕过又一道院墙,进入王府侧院的花园。
只见假山环绕中,一群熟人正穿着奼紫嫣红的棉袍丶长裙,围着火炉在亭子中玩乐。
徐君陵丶徐千丶霁月丶玉袖……还有虽是白天,但竟也打起精神的金简。
少女神官正坐在炉子边,眼巴巴盯着炭烤的红薯,忽然抬起头,正看见了走来的赵都安,扶了扶眼镜:
「我托你送的东西,你送了没?」
真是直奔主题啊……赵都安无奈道:
「送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其馀人才看过来。
郡主徐君陵裹着一件红白间杂的大氅披风,脖颈间一圈白色容貌,衬托的脸庞也好似小了一圈,这会忙小碎步走过来,行礼道:
「见过都督。」
这段时日,赵都安就住在王府内,以「闭关突破」为由,长期苟起来不见人影子。
只偶尔出来与人见面,吃吃饭,问询下城中情况,因此徐君陵对他的神出鬼没也不意外。
「恩,王爷在何处?」赵都安没有废话,直入主题。
正蹲在火炉边捏着一根烧红的木棍,扒拉埋在炭火里的鸽子的世子徐千一下站了起来,挺起胸脯:
「我父王在睡午觉,都督有什麽要紧事,可与我说,本世子自可代表王府……」
徐君陵看也没看哥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