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秽乱後宫(1 / 2)
第393章 秽乱后宫
月上枝头,花灯如豆。
古榕河码头停靠着不少船舶,码头苦工搬着货箱来回不断,两侧灯笼幽幽探着烛火,
照亮在灯笼下端着饭碗凑合吃饭的诸多汗衫苦工。
「鸣一伴随着一声号角,一艘船舶驶入港口,有条不停靠在案,码头嘈杂声中,伴随振翅声响,一抹白线落入船舶内。
赵无眠抬起手臂让雪枭站着,瞧见这许久不见的老夥计不免微微一笑,「你鼻子还是那麽尖。」
雪枭将脑袋歪成九十度,眼眸眯起盯着赵无眠看,后抬起翅膀打了声招呼。
oi,好久不见。
「这段时日,京中可有发生什麽大事?」赵无眠旁敲侧击问着萧远暮到底有没有和洛朝烟在京师打起来。
雪枭毛茸茸的脑袋又歪成了一百多度,面露茫然。
「它怎麽可能知道你口中的『大事』是指什麽。」
紫衣牵着马匹款款走来,马鞍袋内放着一大堆瓶瓶罐罐,催促道:
「快回去吧,路远时煎,化龙蛊可算快改良成功,就差几味药,大内都有。」
赵无眠微微抬手,让雪枭飞至半空,「去,知会朝烟一声我回来了。」
话音落下,赵无眠却又是一顿,道:「罢了,你别传信了,给她个惊喜。」
雪枭来去匆匆,闻言又只得停翅,落在马背上,歪着脑袋发呆。
船舶放下踏板,三人牵马下船,蹄声蹄哒作响。
赵无眠有意探听探听京师市井对『皇后』一事如何看待,并未焦急入宫,而是牵着马步行穿街过巷。
街道灯火通明,不设宵禁,便是夜间也是行人如织,茶馆酒铺内的说书先生依旧不少,大多口灿莲花,却是说着赵无眠在鹤拓的事。
「未明侯沉寂月余,低调行事,江湖都以为他是想安稳一段时日,却不曾想,他竟单刀独身,于鹤拓皇城金銮殿内,当着数万禁卫与文武百官面前,一刀将南诏王腰斩。」
底下一片惊叹,「被数万大军围住,未明侯再能打,也得体力不支吧—」」
「蠢货,即便杀不完数万大军,难道还能跑不掉?」
说书先生慢悠悠抿茶,听着下面看客争论,后一拍醒木,调足气氛,才悠悠道:
「若是一般武魁,定然欲逃,但那是未明侯!只瞧他单刀一指,甩去南诏王血,指向鹤拓国师烛九天,悠悠吟道:『为酬酒儿三盏血,夜提龙首下烛天』,话音一落,便于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与烛九天大战」」
后面的话赵无眠再没听下去,他连忙牵着马快步远去,只觉浑身尴尬。
这些江湖人吹牛打屁真是连文稿都不用,张口就来。
紫衣倒是驻足听了阵儿,觉得有趣。
不过一路行来,街上也没什麽人谈论迎赵为后的事儿,料想是朝廷还没昭告天下,只是暗暗准备。
洛湘竹望着愈发靠近的巍峨皇城,楚楚可怜的俏脸不免带上紧张。
若是一般人和天子抢男人,早就准备磨刀霍霍满门抄斩了,哪怕洛湘竹是藩王之女,
与洛朝烟感情也很好,肯定不可能撕破脸,可这事儿根本难以启齿。
难不成洛湘竹还要对洛朝烟提笔写道:妹妹,你男人真棒?
开什麽玩笑!
虽然的确很棒————
洛湘竹这辈子都没想过这世道居然还有那麽舒服的事,回回她都会不受控制的浑身发抖。
唉,羞死人了。
紫衣碍于体质,与赵无眠八字还差一撇,倒是没洛湘竹这麽揪心,脚步微急来至皇城门前,此刻大内早已宵禁闭门,门前禁卫眼瞧三人直晃晃而来,抬起手中长枪一横。
「来者何人?莫不是—额,侯爷?」
禁卫一愣,便是面容大喜,
「快快请进,圣上近些时日茶不思饭不想,月余前甚至还大病一场,好悬没把我们吓死,但圣上一知侯爷在鹤拓大杀四方的消息,立马什麽都好了———」
说罢,这禁卫朝身后大喝,「速速开门!」
「可,可这不合规矩——」城墙上探出一脑袋,面容年轻,显然是个新兵蛋子。
「蠢东西!侯爷就是规矩!速速开门!」
禁卫额前青筋暴起,朝着新兵蛋子就是痛骂一句,而后才朝赵无眠赔笑道:
「侯爷见谅,这小子新来的,还不懂宫里的规矩,回去我就收拾他!」
紫衣斜眼看向赵无眠,「以前本姑娘怎麽不知道,你在宫里还有这麽大的脸。」
「你离开京师的时候才元宵,这一晃你都大半年没回来了」
不等赵无眠说完,眼看城门大开,紫衣便已自顾牵马入内,也不知她在气个什麽劲儿。
紫衣一进宫便急不可耐回了自己的紫箐殿一座满是毒虫毒草的宫闹,一直交由宫里的蛊师照顾。
赵无眠也常去,那里的蛊虫很可爱,殿里阴森森的,还有股清新的毒草味道,会让他想起紫衣。
赵无眠与洛湘竹则一路去往后宫,雪枭则不知飞去什麽地方睡大觉。
中途赵无眠斟酌片刻,朝洛湘竹问了句,「咱们的事,妹子是想先瞒一阵儿,做好心理准备,还是说趁早把话说升?」
洛湘竹柳眉轻,面露犹豫,暗暗苦恼,片刻后还是微微颌首。
本来背着洛朝烟偷她男人,已经足够羞愧,若再继续瞒着,洛湘竹自个都觉良心过不去,而且·.—
她和赵无眠自小就有门娃娃亲,心虚什麽啊?
明明是她先来的。
洛湘竹挺胸抬头,在心底给自己些许自信。
赵无眠微微一笑,也没再多言。
两人朝御道两侧宫女稍微打听,才知洛朝烟刚处理完政务不久,此刻正在清泽殿沐浴洛朝烟自从当上皇帝,便没了娱乐活动,唯一能放松神经的时候,估摸也只有去清泽殿泡澡。
秋夜澄澈,清泽殿前的御道,无数宫女穿行而过。
一瞧见赵无眠,她们皆是小小惊呼一声,捂住嘴巴,便要行礼,后被赵无眠抬手制止「别让天子知道我回来了。」
宫女们心领神会,不敢出声,只是悄悄抬眼打量着赵无眠,眼神又惊又喜。
数月不见,侯爷好像又俊了许多,但和她们说话还是同以前一样,轻声细语,温温柔柔的。
洛湘竹跟着赵无眠来至殿前,透过窗纸光亮,依稀可见殿内水雾朦胧的影子,她正欲敲门,却见赵无眠顿在原地。
以赵无眠的五感,能听到殿内谈话声。
洛朝烟靠在白玉浴池内,露在水面外的香肩肌肤远比白玉更白,萦绕着水珠,更是显得让人食指大动。
如墨发丝挽起,露出曲线优美的脖颈,可面上却难掩疲惫。
「高句丽一群蠢东西,戎人叩关大半年都没有收获,他们不过被乌达木鼓吹几句便当真觉得自己能渔翁得利借刀杀人都看不出来?」
太后娘娘身无寸缕,站在白玉石砖上,素手捏着壶女儿家常喝的一夜梅,咕噜咕噜喝了儿口解渴,熟美面容略带配红。
「高句丽的皇室,高家本就是燕云军阀出身,定然做梦都想着重回祖地,一有机会,
可不就跟见了血的狼似的。」
太后娘娘放下酒壶,缓步来至浴台边缘坐下,脚儿探进池水,前后轻晃,扯开这个话题。
「未明侯一早来了信儿,不日就回来了,也不知能不能赶在冬至前,这样还能和他吃顿饺子。」
自从知道赵无眠在鹤拓的消息后,太后娘娘的心情就一直很不错,说话都跟唱歌似的。
洛朝烟侧眼看向太后,即便当了洛朝烟的母后,可这傲人身材却半点不见低垂,反而傲然挺立,看得洛朝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在水里荡起几缕水波。
她轻叹一口气,「听说他和堂姐这段时日一直待一块,同生死,共患难,不免日久生情,朕也能理解,只怕他一回来就带来什麽消息堂姐有喜之类的,母后以为呢?」
殿外的赵无眠看向洛湘竹的小腹,不免眨眼。
他与洛湘竹在鹤拓条件艰苦,肯定没用什麽避孕法子,回回都是倾巢而出现在兴许没事,但长此以往可说不准。
洛湘竹不会武功,听不见殿内谈话,见状疑惑与赵无眠对视。
还不进去吗?
赵无眠收回视线,又听殿内传来话语。
太后娘娘下意识小手轻抚着自己小腹,语气出神「恩—有喜就有喜呗,你和湘竹郡主本就是姐妹两人,娃娃便是诞下来,和你也算血亲,视如己出便是。」
洛朝烟撩起水花溅在肩上,轻叹一口气,
「朕也是这般想,有喜便有喜,她生不能言,本就命苦,能得遇良人自然也好,但,
但朕和她是堂姐妹啊,焉能如此共侍一夫?这成何体统?」
太后娘娘略显心虚,暗道堂姐妹算什麽,本宫和湘阁,唉,不提湘阁,本宫与你也是关系匪浅。
她扯开话题,开玩笑道:
「便真有喜,这娃娃也是赵无眠的骨肉,与你又是血亲,继承大统也不成问题,也省的你如此匆忙便要与他成亲。」
「匆忙吗?」洛朝烟柳眉淡淡起,没在乎皇位的事,却是银牙紧咬,嗓音自唇里挤出来,
「我若早和他把什麽都说开,麻溜成亲,怎轮得到萧远暮那女人来回气我。」
也不知萧远暮对洛朝烟做了什麽,一提起此事,她连『朕」都不说了。
太后娘娘无奈一笑,萧远暮可没做什麽,只是对洛朝烟说过她时常与赵无眠在榻上的事。
洛朝烟时至今日与赵无眠做过最亲近的事也不过亲一下,萧远暮呢?那都不是亲,而是吞吐.
但太后可比洛朝烟与萧远暮更夸张,别说吞吐,就是犁庭扫穴,也是两处都没落下。
一想起此事,太后娘娘便觉得凤躯有些发热,口乾舌燥,朱唇轻咬,只当是自己喝多了酒,随口道:
「连雪,倒两杯酒,让天子消消气。」
太后的贴身丫鬟连雪侍立在侧,闻言端起酒壶,却发觉酒壶已空,便朝殿外侍立宫女喊道:
「再取壶一夜梅!」
「诺!」
殿外宫女正欲走进,却被赵无眠拦住。
在她们茫然的视线中,赵无眠端起托着酒壶的圆盘,给这群宫女使了个眼神。
我进去送酒。
宫女们顿时被吓得小脸煞白,虽然侯爷与天子感情极佳,但据她们所知,侯爷可从末在天子沐浴时进去唐突呀。
还没成亲,侯爷和天子就一块沐浴,这要是成了亲,不得把后宫当成龙床,随时随地,日夜笙歌.—
?貌似也不错?反正后宫也没男人。侯爷又身强体壮的,天子肯定撑不住。
她们这些宫女,若是凑巧待在身边服侍,岂不是也能当一回通房丫鬟,与侯爷一夜云雨?
洛湘竹不知整座后宫的宫女都在眼馋她的无眠哥哥,闻言只是俏脸微鼓,瞪着赵无眠,你们可还没成亲呢!这成何体统?
她自袖中取出手帕,起脚尖儿,执意要将赵无眠的眼睛蒙住才准他进。
以赵无眠的五感,蒙不蒙眼睛其实差别不是很大,他现在都能通过水花四溅的细微轻响,判断出洛朝烟此刻小手轻柔,清洗团儿。
嘎吱一殿门打开一条缝,赵无眠与洛湘竹钻进清泽殿,水雾混杂着浓郁的女子幽香沁入鼻尖,让赵无眠的身体也有些许发烫。
连雪瞧见两人走近,美目骤然瞪大,刚想惊呼,赵无眠抬手便示意她别多嘴。
连雪作为宫里人也懂规矩,不敢多言,垂首盯着自己的胸前衣襟,朱唇紧紧抿着,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脚步匆匆离开清泽殿,还把门给带上。
如此,殿内顿时只剩四人。
太后与洛朝烟背对殿门,武功也平平无奇,显然不知赵无眠走进,自然不可能专门回首去瞧沽酒侍女长什麽样,还在闲谈。
「提起萧远暮,这段时日本宫对她倒是改观不少,本以为她来宫内定是图谋皇位,不曾想当真只是与我们合作搜寻侯爷,等得到侯爷的消息,便默默离宫,也不多纠缠。
有时本宫偷偷哭,她还会递手帕—料想侯爷失踪时,她心底也不好受,这才与我们感同身受。」
「哼,上次赵无眠回京,第一晚就往曾冷月跑,好悬没给我气死,萧远暮还总拿这事儿讥讽我,这次等赵无眠再回来,他如果再一回京就跑萧远暮那儿,那我,我———」
太后稍显好笑看来,「天子就怎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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