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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一」 「二」 「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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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一」 「二」 「三」

「你觉得我们在底层甲板遇到的那个髓烛僧体内的意识,与这次我们在宴会上看到的孟化凡是同一个人吗?」

岑冬生在沉思良久后,向姜学姐提出这个问题。

他从孟化凡的真身登场开始,从一开始就很怀疑这一点,总感觉与之前见面时的印象不符。

不是形容形貌上的差别,而是气质与性格上。

「我只知道,他们的意识都被迷雾所笼罩。」

姜云湄回答道。

「他们所有人?髓烛僧,孟化凡,还有螺女姐妹?」

「嗯。」

虽然学姐没有明说,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有够离谱。」

岑冬生叹了口气。

「也就是说,他们性质相同。」

髓烛僧只是个载体,孟化凡用某种方法将意识投射到他身上,与他们对话一一岑冬生开始是这样想的,也是最自然的思路。

但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髓烛僧是孟化凡,孟化凡是孟化凡,连螺女都可能是孟化凡,全员都是与未来的极乐王密切相关,可能是分身,有可能是一群人共同构筑起了极乐王这个身份,或者还存在着别的更深层次丶更诡异的真相时间回到现在。

「岑先生,你要离开了?」

见青年起身,陈远连忙问道。

「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这个———倒是没有了。」

他摇了摇头。

「我想,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好好养伤,赶上竞赛开幕的时间点,拿下胜利。我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目标。」

「不错,你有这份决心就好,打架的事不需要我来教你。」

陈远欲言又止。

他本来觉得岑先生身为顶尖咒禁师,若是能指导他一下,说不定就能让自已的实力突飞猛进,但对方显然没有这个意思。

大概是阶位差距太大,所以岑先生觉得自己的经验用不上吧陈远感到遗憾。不过,以岑先生的身份,愿意为自己担保,让他还有与妹妹重逢的希望,这份大恩大德足以让他铭记终生,已经不能再希冀更多。

陈远不知道的是,岑冬生没有提起要教他的理由,很纯粹丶也很私人:

因为他只有一个徒弟。

以现在的眼光来看,他和宋雨棠的师徒关系早已经名存实亡。后者在实力与潜力上已经赶上了他,最重要的是,二者的关系在最近迎来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他们建立起了全新的情感联系。

「师徒情」已经彻底变质,尽管一开始双方就没有太当真,毕竟两人都是同一所大学里念书的同龄人。

这段时间里,雨棠偶尔还是会喊他师父,但根据使用的场合而定,更像是一种情趣或调侃。

话虽如此,这段关系丶这个称呼,依然是他与宋雨棠之间私人的情感印记,见证了二人从相识相遇,再到相爱的历程。

岑冬生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教导第二个人的打算了。

不过嘛看着很像是主角命格的少年拼命奔波丶饱受折磨,赌上性命去战斗,身为旁观者又扮演指引者的他,觉得这上船以来的发展还挺有趣的,仿佛是某人专门为了他,设计了这一场热闹非凡的表演。

等他什麽时候觉得没有乐趣了,恐怕就是要掀翻桌子的时候了吧。

*

数日后。

陈远脱下身上最后一圈绷带,离开房间。

他走到甲板上,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海风,蓝天白云,清澄明亮,灿烂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如此美景令人心旷神怡。

男人女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是坐在沙滩椅上晒太阳,或是在泳池里大声谈笑他们真是来度假的。

少年的心情远没有那麽悠闲。他打开手机,里面正播放着一段视频:

「在三项竞赛中走到最后的优胜者,有资格得到我的奖赏与许诺。」

那个富态男子位于富丽堂皇的宴客厅中央,站在人群之上,朝着底下的客人们举起酒杯。

「我已为各位准备了能放开手脚尽情战斗的舞台。无论是当选手丶当观众,还是单纯来度假的客人,海市蜃楼号都会向诸位提供充分的乐趣。」

「消息将会在全船公开,面向上层甲板与中层甲板的所有咒禁师,只要有想法,就能上台,生死不论。」

「让我们尽情享受和庆祝今天吧,这将是属于我们咒禁师的节日!」

台上的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热烈的鼓掌声。

陈远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这段视频。

他不明白那个人的用意,或许对于大人物而言,办一场大会,真的只是为了看一场热闹,但他却要为此赌上性命。

「三道关卡,是淘汰制吗——希望我能坚持得久些。」

这场竞赛的结果,最后一定会在选手间决出胜负,但在此之前,视内容而定,他未必要与人竞争。

当然,要吃的苦头一个不会少,死命撑到底同样是种选择。若是连这做不到,何谈救回自己的妹妹。

「第一场竞赛的举办地点,在中层甲板的皮肉赌坊这是哪里?我是不是该先过去看看?」

*

「终于——·终于到这个时候了。」」

赌徒触碰着自己的脸庞。

他颤抖的指尖摸到的不是往日血肉之躯的触感,而是冰冷丶濡湿,无休止旋转着的雾气。

经受住残酷的侵蚀,男人原本屏弱残缺的肉体被大幅度转化,变得不人不鬼,但他却因此拥有了能逆转人生的力量。

赌徒的情绪激动,恨不得现在就冲入那个地方,但他的命已经不属于自己,而是被一位神秘恐怖的强者在手里。

他怀着激动丶尊敬与畏惧的心情,望向那个浑身笼罩在黑色兜帽里的人影。

头顶艳阳高照,但只要「他」出现,周围的气温就会骤降,连光线都会扭曲丶黯淡,

从响午过渡到了黄昏。

「大人,我现在可以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吧?」

赌徒恭敬地请教。

「不错。」

兜帽下的男子微微颌首。

「为了举办竞赛,皮肉赌坊向所有人开放,哪怕是你这种已经被敲骨吸髓后,只剩下残渣丶不再受欢迎的客人。」

「我要夺回我的一切,再狠狠地报复那些看不起我的人——」」

赌徒激动地想要哭泣,却发现自已很难落泪,似乎已经失去了这种功能,唯有面孔上的雾气随着激荡的心情起伏。

「光这样·还不够。」

「没错,不够。你的胆子更大些。第一场竞赛在赌坊里内部举行,你完全可以在那个时间点,就把你失去的东西拿回来,没必要遵守规矩。」

万独古的语气冷漠疏离,不知为何,却偏偏有种煽动人心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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