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师徒的修行!捡了个野生道尊!(1 / 2)
第274章 师徒的修行!捡了个野生道尊!
祝槐皱纹密布的脸庞抽动了一下,低声道:「尊上,规矩可是您亲自定下的,即便您不在乎流言蜚语,可要是传到弟子们耳朵里,恐怕也会引起不好的影响啊。」
【凡天枢阁弟子,当以大道为先,心如止水,戒情绝欲。】
季红袖登上掌门之位后,便将这句话列入宗门总纲之中。
虽然没有明确的惩罚,不属于教条禁令,但这些年来一直被门下弟子奉为圭臬,是天枢阁不能触碰的红线。
而如今凌凝脂作为首席弟子,却带头破戒,此事若是传开,这延续数十载的纲领岂不是形同虚设?
到时整个宗门的风气都要被带歪了!
「所以呢?」季红袖淡淡道:「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祝槐沉声道:「依老身之见,应当立刻将清璇召回宗门,彻查此事!若是流言也就罢了,倘若确有其事,当关入思过崖面壁,彻底断了念想后再放出来。」
「这也是为了清璇的修为着想!」
「要是还执迷不悟,当罢免其首席传人之位,以正门风!」
凌凝脂身为先天道体,修行一日千里,是天枢阁当代最优秀的弟子,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和整个宗门的传承相提并论!
毕竟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你谈过恋爱吗?」季红袖冷不丁的问道。
?
祝槐愣了一下,「恋爱?」
这个词是季红袖从陈墨口中听来的,刚开始不觉得什麽,现在想想却颇为贴切。
恋者,恋也;爱者,爱也。
恋为情丝缠心,爱乃以行相契。
或许,爱的本质,就是依恋吧?
「你也一把年纪了,有没有真正喜欢过某个人?」季红袖微眯着眸子,道:「或者说,这世上有人爱你,情愿为你去死吗?」
「当然没有。」
祝槐摇头道:「老身一心向道,怎会被儿女私情左右?」
季红袖反问道:「既然你没有经历过,又怎麽能说清璇就是错的呢?」
祝槐眉头紧锁,说道:「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还有什麽可争辩的?七情六欲如浮云遮眼,红尘万丈似劫火焚身……这可是您当初亲口说的,不断情丝,如何成就无上道果?」
「本座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吗?」
季红袖背负双手,望着缥缈的云海,淡淡道:「若绝情灭性就能证得大道,那顽石岂不是早该位列仙班?」
祝槐神色一滞。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
「不窥牖,见天道;其出弥远,其知弥少。」
「越是靠近大道本源,本座就发觉自己对『道』的认知就越浅薄。」
季红袖声音缥缈,在空气中回荡:「所谓的忘情,本质上只是畏情罢了,既是对未知的恐惧,同时也是一种不自信,不相信自己能够从红尘中超脱,所以便乾脆自断人性。」
「可没有经历过淬炼的道心,虽然洁净无暇,但却如琉璃般脆弱易碎。」
「又如何能真正触及大道呢?」
论修为,祝槐本就是至尊之下,最顶尖的那一批,自然能听懂季红袖表达的意思。
情非枷锁,而是淬心之火?
她眉头皱的更紧,陷入了沉思之中。
许久过后,方才开口道:「即便尊上说的有道理,可咱们毕竟是玄门正统,若是人人都沉溺于男欢女爱之中,这……这成何体统?」
季红袖默然片刻,从虚空中抽出了一道卷轴。
皮制书卷缓缓展开,上面写满了璀璨如金的篆文,有如活物般吞吐着气芒。
正是天枢阁的修行总纲。
最下方写着:
【凡天枢阁弟子,当以大道为先,心如止水,戒情绝欲。】
在祝槐震撼的注视下,季红袖伸出青葱玉指,将「心如止水,戒情绝欲」抹去,写下了「万法殊途,照见本心」八字。
随着最后一笔写完,字迹深深烙印在了皮卷上。
与此同时,季红袖周身华光弥漫,背后隐现桃树虚影,左侧桃花灼灼,右侧冰封雪裹。
右侧枝丫上的霜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花骨朵一个接一个的绽开,白色花瓣洁白如雪,空气中弥漫着清冽沁人的芬芳。
咚——
山门内传来悠扬钟声,伴随着嘹亮鹤唳,在云海间回荡。
祝槐怔住了,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玄锺叩响,白鹤穿云……」
「问道钟响起,这意味着……尊上,您悟道了?!」
到了季红袖这个层次,境界已经不能用普通修士的标准来衡量了。
她追求的是大道本源,每次感悟都会距离本源更近一分!
然而季红袖脸上却没有一丝喜色,望着那盛开的半树白桃花,眼神中满是复杂。
「原来尊上说的是真的?」
「若要证得大道,就不该盲目的断情绝性?」
「老身困在一品几十年了,修为始终不得寸进,难道也得去谈……谈个恋爱不成?这也太荒唐了吧!」
祝槐脑子里乱糟糟的。
突然,她想到了什麽,疑惑道:「不过话说回来,尊上的想法为何会突然转变?而且还如此笃定,好像亲身经历过了似的……」
「……」
季红袖神色有些不自然,摆手道:「行了,你先下去吧,本座修为有所突破,还需仔细体悟一番。」
「是。」
听到这话,祝槐自然不敢搅扰掌门清修,躬身退了下去。
季红袖抬手一挥,桃树虚影消弭不见,随后幽幽的叹了口气。
「真是孽障……」
就在这时,她脸色微变,低头看去。
透过雪白道袍,能隐约看到大腿处有红光透出,灵台间也传来一阵灼热的痛感。
「明明还没到日子……」
「因为悟道,更加接近本源,所以代价提前到来了吗?」
季红袖身形一闪,来到了天池旁。
身上衣袍自行滑落,显露出比道袍还要洁白的娇躯,抬腿迈入了冰冷彻骨的池水之中。
刚刚坐下,准备运功抵御,口中便传来了一道慵懒的声音:
「别白费力气了,你心里清楚,这样根本扛不住的。」
季红袖咬牙道:「不然呢?总不能去找陈墨吧?难道上次还不够丢人?」
上次在陈府,她和玉幽寒被捆在一起,上演了一把惊天磨道团,而且还被陈墨亲眼看着……每每想起此事,季红袖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哪里还有颜面再去见他?
慵懒女声不以为意道:「多大点事,再说,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丢人,应该感到无地自容的是玉幽寒才对。」
季红袖摇头道:「算了,我不能把陈墨当成对抗代价的工具,更何况他也未必想见我……」
上次分别时,她将天玄戒送给了陈墨。
但那戒指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里面的那枚青铜钥匙。
那是她耗费大量心力炼制的法宝,能够破空横渡,直达天岚山。
天岚山位置极其隐蔽,并被她用道法遮掩,藏于现实与虚幻之间,即便玉幽寒也不可能找得到……除了她自己以外,陈墨是第一个知道具体方位的人。
可这麽长时间过去了,陈墨却一次都没有来过。
这让她有种莫名的失落。
阴神咂了咂嘴,没好气道:「瞻前顾后,畏畏缩缩,正缘是要靠争取的,难道你想做一辈子手艺活?当你的阴神真是够倒霉的……」
季红袖刚要说话,好像察觉到了什麽,眼神有些诧异,随后泛起一丝淡淡的惊喜。
有人触动了她留在天岚山的阵法。
除了陈墨之外,没人能够进去。
「呦,刚才还念叨呢,这不就来了?」阴神笑眯眯道:「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话,要不我替你去见他?」
「不用,你好好休息吧。」
季红袖果断拒绝,伸手点向眉心。
阴神一愣,随后惊呼道:「你这家伙,装了半天,居然是要吃独食……」
话语戛然而止,已经被关进了小黑屋。
哗啦——
季红袖站起身来,水珠顺着锦缎般细腻的肌肤滑落。
走出浴池,看着挂在一旁的白色道袍,迟疑片刻,心神微动,一件鲜艳如血的红色道袍凭空浮现,覆盖在身上,衣摆处绣着金线勾勒的张狂云纹。
随后她拿起一根丝绦,束起青丝,刻意将几缕乌发垂落耳畔。
又把酒葫芦取了出来,挂在腰间。
仔细打量着水面上倒映的身影,嘴里小声嘀咕道:「这样应该看不出来是我了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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