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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爹,您千万别被喜痰迷了心窍(五千字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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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林十三抱起了虎儿:「虎儿,爹不在家这段时日,你听没听你娘丶小娘和姐姐的话?」

虎儿奶声奶气的说:「我,我,我可听话啦!」

碧云吩咐厨娘:「快去准备酒菜。」

傍晚时分,一家人进了饭厅。

林十三边吃边问碧云:「新近京城官场有什麽新鲜事?」

碧云上得厅堂,跟京城贵妇们打得火热。贵妇们其实跟胡同里的老一样爱嚼舌根。

只不过胡同里的老姬每日聊的是谁家的寡妇勾引了谁家的汉子。

贵妇们聊的则是官场中的新鲜事。

京城官场中的新鲜事,碧云比林十三知道的还早。

碧云道:「新鲜事挺多。太常寺卿高拱兼了裕王府讲官。高夫人高兴,请我和几位夫人吃了一场酒。」

「据说,京中不少官员新近都去拉拢高拱。也难怪,储君讲官飞黄腾达是迟早的事。」

「哦对了。按理说高拱是徐阶那一头的。高夫人却没请徐夫人。我想次辅和储君讲官之间,并不是外人看到的那样融洽。」

林十三颌首:「嗯。还有呢?」

碧云侃侃而谈:「吏部会同都察院考察京官。把京城官场弄的鸡飞狗跳。年老多病强令致仕的有二十多人。不忠职守被革职丶降调的有一百多人。」

「许多被革降官员的夫人天天以泪洗面,还有上吊的。」

「皇上下旨,加紧修复被大火焚毁的奉天丶华盖丶谨身三大殿。朝廷派了都察院左金都御史刘伯跃去四川丶湖广丶贵州采购木料。」

「采购木料是件肥差。刘金院的五姨娘的头面首饰新近全都换成纯金的了。」

林十三笑道:「呵,如今你的消息比我灵通的多啊。」

碧云笑道:「那是自然。我平日跟她们交际是要花大把银子的。白花花的银子扔出去,总要给你探回些官场消息。」

吃罢了饭,一名陆府仆人来了林家。

仆人拱手:「林百户,我家老爷丶少爷让你过去一趟。」

林十三不敢怠慢,跟着仆人去了陆炳府上。

陆府客厅。

林十三见到陆炳纳头便拜:「属下没办好差事,没保住沈炼,辜负了大掌柜期望。愿自领家法。」

陆炳道:「快起来吧。沈炼舍生取义,既是他自己的意思,也是皇爷的意思。他的死与你无干。」

林十三起身。

陆炳道:「我知道,你暂时糊弄住了严家父子。可严嵩是老狐狸,严世蕃是小狐狸。我怕他们事后琢磨过味儿来。」

「故我得跟你唱一出苦肉计。」

「明日我会命南司行刑力士打你二十军棍。你的皮肉要受一些苦。」

林十三道:「属下皮肉受苦算得了什麽?沈经历他.......用自己的命.....

陆炳一挥手:「不要再提沈炼了。一想起他我便心如刀绞。」

「你如今被严家父子信任,这是好事。但你要记住,你的根在西苑,在永寿宫。」

林十三当即表态:「请大掌柜放心。十三是皇爷的人,是您的人。跟严家只是虚与委蛇。」

陆绎在一旁插话:「你在宣府事情办的真漂亮,立了四件大功。呵,你不仅能力出众,还是个福将呢。」

林十三谦卑的说:「少掌柜过誉。十三全靠您和大掌柜调教的好,才能立些微功。」

陆炳道:「有功而不骄,难得。」

林十三见陆炳父子心情不错,趁机替宣府的郑百户说好话:「属下此番办差能这麽顺利,全靠常驻宣府的南司袍泽们襄助。」

「南司暗桩百户郑大柱帮了属下不少忙。他在边关六年来兢兢业业...:

陆炳道:「呵,学会提携袍泽了?绎儿,明日你跟南司打声招呼,升郑大柱为副千户,将他调回京。」

林十三拱手:「属下代郑大柱多谢大掌柜拔擢之恩。」

陆炳道:「按理说你此行立了这麽多功劳,我该升你。但皇爷似乎想让你在百户位置上多历练历练。」

林十三道:「属下一年内连升五级,从堂贴校尉升到了百户。这已是天大的恩典。属下很知足。」

陆绎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这是上等的金疮药。明日苦肉计后,你记得抹在伤口上。」

翌日,锦衣卫大堂。

左都督陆炳端坐着。指挥同知丶指挥金事丶南镇抚使丶一众千户分列两侧。

林十三则跪在大堂上。

陆炳大怒:「林十三,沈炼是咱锦衣卫的人。你却帮着外人整死了自家兄弟?家法不容情!」

林十三不住的磕头:「大掌柜容禀!那沈炼的确是犯了谋叛之罪啊。属下也是公事公办。」

陆炳吼道:「我管他犯了什麽罪。他是我的至交!若不是你,他又怎会被腰斩弃市?」

「还有,外敌暗桩事是南司职责。我让你去宣府是寻虫的。谁让你插手南司事务的?」

「你这是越权!越权同样犯家法!」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大堂外传来:「陆都督,别动怒嘛。」

说完严世蕃迈着八字步,缓缓走进了大堂。

陆炳故作惊讶:「小阁老?你怎麽来了?」

严世蕃笑道:「听闻你迁怒于林十三。我是来说情的。陆都督,赏张椅子吧?」

陆炳吩附:「给小阁老看座。」

严世蕃坐到椅子上:「陆都督,林十三纵有千般不是,始终为皇上立了一堆大功。」

「他还是我严家的姻亲。你不看僧面总要看佛面吧?」

陆炳皱眉:「小阁老,处置林十三是我锦衣卫的家事。」

严世蕃颌首:「我知道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今日就坐在这里。若你把林十三打死了,我给他收尸。」

「若你把林十三打残废了。我背着他出锦衣卫。」

做戏做全套。林十三连忙喊道:「大掌柜和小阁老万勿因属下伤了和气。」

陆炳怒道:「大堂之上没你说话的份儿。

严世蕃不悦:「陆都督,请给林十三施家法吧。我倒要看看,内阁首辅在锦衣卫这边是不是一点面子都没有!」

严世蕃连他爹都抬出来了。陆炳就坡下驴:「罢了。首辅的面子我是要给的。」

「本来我打算当堂杖死林十三,算了。来啊,赏林十三二十杖。」

严世蕃却道:「我知道你们锦衣卫杖责的猫腻。打丶着实打丶用心打力道不同。」

「打只伤皮肉,不伤筋骨。」

「着实打下手就狠了,会重伤甚至残废。」

「用心打嘛.......直接把人打的五脏俱裂而死。」

陆炳高声说了一个字:「打!」

这是杖责中最轻的一种。

南司行刑力士挥动大杖,一杖又一杖打在林十三的身上。

虽是最轻的一种,却依旧让林十三疼的牙咧嘴丶青筋暴起。

严世蕃在一旁说:「林小兄弟,忍一忍。完事我给你找京城治跌打损伤最好的名医。」

二十杖终于打完。

林十三因疼痛而浑身发颤,趴在地上起不来身。

严世蕃问:「陆都督,解气了嘛?」

陆炳怒道:「林十三,你给我听好了。今日有严阁老丶小阁老的面子在,我只对你略施薄惩。」

「若有下次,家法不容当堂打死!」

严世蕃起身,喊堂外的几名家仆:「还不快进大堂来,把林传奉抬到医馆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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