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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自店公社变天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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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是小年轻,年轻人哪有不犯错误的?

一「可我后来又想到领袖同志的话,一味的妥协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斗争不是为了打倒某个人,而是为了打倒问题。」

「你别说这麽多。」小王说道,「还有个问题不对。」

「你刚才跑到我们单位门口来着,我当时正在擦门窗看到你了,然后你又跑了。」

「那会距离现在顶多五八分钟,这个不对劲吧?按你的说法,你当时已经被砸伤了肩膀,可我当时看你跑的很流畅呀。」

马德福彻底傻眼了。

他本来以为仗着自己跟刘建国的关系,报案只是走个过场。

结果这帮人竟然要盘根问底?!

而且这小王平日里稀里糊涂的,怎麽今天突然变得格外机灵?

他无法解释并且也不敢解释,因为他没有做好准备,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于是他开始曲线报警拉人情:

「哎哟哟,我现在肩膀太疼了,这地方准有神经牵扯着我脑袋了,哎哟哟,哎哟,有些事记不太清了,我当时又害怕又痛苦又悲愤啊—」」

「但我可以用我的党籍来发誓!」

「你没被开除党籍?」刘建国好奇的问。

马德福汕笑说:「没有,咱们言归正传,我可以发誓我没有撒谎,钱进真的把我骗进办公室,从后面攻击我丶偷袭我!」

「刘所丶小王你们还信不过我?以前你们找我办事,我是不是说到做到丶言而有信?

刘建国皱眉。

小王撇嘴:「马德福同志你别乱说,我们找你办什麽事了?」

「是,我找过你,我去年想让你批给我一点水泥,结果你也没批呀。」

提起这事,马德福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确实有这回事。

他当时从县里搞到了一千斤的计划外水泥,偏偏当时他相好的哥哥家里要盖房子。

当时小护士在床上冲他吞吞吐吐一番,他一时性起便把水泥给了小护士的哥哥。

刘建国一拍桌子说:「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咱们今天说案情。」

「我没那麽多时间耗在这里,公社王主任还找我有要紧工作呢。」

「老马我再给你一分钟,一分钟之内你给我把事情说清楚,否则我不管了。」

马德福急了。

你不管了?

你他麽是个治安员吗?你对得起你那身制服吗?

窗外有自行车铃响过。

车链子缺油蹬起来咔嗒咔嗒响,声音由近及远,像在倒计时。

马德福没辙,最终喊了一声:「你就去查一查啊,我已经报案了,你得立案调查啊!」

刘建国暗骂一声,只好说:「行,我现在就去调查,要是我调查是你诬告人家钱主任了,那你准没好果子吃。」

太阳越升越高,今天气温能到30度。

供销社里人来人往挺热的,

刘秀兰打开了吊扇。

可老吊扇没什麽劲,在头顶喻喻转着,压根吹不动五月炎热的空气。

钱进正在配合金海给新到的双铧犁编号。

别看金海没有什麽文化,可他工作态度端正,当上仓库保管员后努力练过书法以作登记工作用。

双铧犁蓝漆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引得钱进赞叹:「好字。」

金海抬头笑着要谦虚,结果看见刘建国来了,手里的排笔顿时一抖:

「刘所长,你怎麽来了?」

钱进连忙起身。

「马德福说你打了他。」刘建国开门见山,拇指勾着武装带。

钱进勃然大怒:「他怎麽总针对我?他有没有说我想杀了他?」

刘建国笑了一声:「还真说了,他说你用秤碗砸他肩膀了,并且本来想砸他后脑勺,

结果他一躲闪变成了砸他肩膀。」

钱进气的笑出声来:「你信啊?」

金海在旁边说:「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刘所长,我作证。」刘秀兰也来搭腔,「钱主任哪来的秤碗呀?他绝对没干过这样的事。」

刘建国看向赵大柱。

赵大柱苦笑道:「钱主任?打人?」

他指着供销社内外说:「你刘所长随便打听,钱主任是这样的人吗?他连骂人都不会「我说实话,钱主任来了快两个月了,我没听过他骂人。」

有顾客说道:「钱主任是多有素质的人,不管我们买什麽东西问多少遍,他都耐心给我讲解,哪怕问完了不买了他都不发火,甚至还会安慰我们『买东西前多考虑是对的

「这样的好干部会打人还要打死人?是谁说的这话?」

刘建国说:「马德福。」

「那狗日的怎麽又回来了?不是搞破鞋的时候死在娘们肚皮上被火化了吗?」顾客震惊。

刘建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你们哪里听的小道消息?别瞎说,别造谣啊。」

不信归不信。

可职责所在,他还是得仔细调查。

刘建国是人精,他跟现在很多部队转业到治安口的人不一样,他是旧社会时候就当了治安员。

但因为他从不压迫人民,还曾经在解放战争中为了稳定当地治安立过功劳,解放后国家依然选择让他在当地做治安员,并积累资历当了治安所长。

他见的人多丶了解的事多,跟马德福一番交谈便发现了,马德福绝对污蔑钱进了,却不是无中生有。

钱进和马德福之间绝对有事。

可是他不想管。

毕竟不管马德福还是钱进都很有后台,让两人去斗吧,他只管看戏。

于是钱进这边有认证表明自己没有殴打马德福。

接下来他就得调查马德福身上伤势是怎麽回事,他还得给马德福一个交代。

这样他调查了马德福离开供销社的时间,发现跟小王说的情况吻合。

他应该在十点半多一点的时候离开了供销社,先正常的去了治安所门口,又不知为何离开了。

离开几分钟后他再回来,肩膀便出现了重伤。

很显然,他的伤是在这几分钟里出现的。

即使天热,公社白天街道上不会一个人都没有,大人干活上班,小孩没事会在外面玩有几个熟悉的孩子在追着老母鸡找鸡蛋,塑料凉鞋敲打路面吧嗒吧嗒响。

刘建国去询问孩子后,得知马德福去过食品店。

他到了食品店不用诈和曹梨花,一提马德福,曹梨花一五一十把情况说了出来。

那叫一个竹筒倒豆子。

全乎的都让刘建国不用再问第二句话。

他气的要命,回到治安所冲马德福脸上便摔了笔录:「你这伤是哪里来的?钱进砸的?」

「我看他砸你马勒戈壁了,你故意消遣我是不是?你故意找事是不是?」

「人家好几个人见过你安然无恙去了食品店又扶着膀子走出来,人家都听见你在里面傲叫了,你还来找我污蔑钱进?」

「要不要我把曹梨花叫过来?我刚才进去揍了她两拳,她就把你让她干的事交代了。

「你说你,马德福,你以前也算是个聪明人,怎麽现在总办傻瓜事呢?」

马德福气的哆嗦。

气钱进。

气曹梨花。

更气刘建国。

最气的是现实。

真是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以前是供销社主任的时候,一旦报案,刘建国立马带人去办,哪里会问这麽清楚丶

调查这麽仔细?

如今他算是明白了。

身边人看到他失势了,都对他改变了态度!

他犯了经验主义和教条主义的错误,他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大意了,也太自信了。

他以为自店公社还是他熟悉的那个地方。

其实这里已经变了天!

不过没事。

他在这里还有牌可以用,他不信这些稳拿在手的牌也会变。

如果他们敢变,那他就撕了这些牌。

他手里捏着足以毁灭这些牌的证据!

这点他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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