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275章 金人主动求册封,殿中策问天下局(2 / 2)

加入书签

在渤海湾长松岛,高永昌被金军抓获,随后斩杀。

于是,辽东京道诸州县都向女真投降。

完颜阿骨打手下战将很多,攻城掠地不在话下,但建立政权和巩固政权都需要大量的文化人才。

完颜阿骨打对此很清楚,他开始网罗文化人,尤其是渤海族中的文化人。在他看来,渤海人与女真人本是一家人,政治上比较可靠。

这时,有一个名叫杨朴的人前来归降。

杨朴是辽东铁州人,辽国进士出身,累官校书郎,熟读经书,博学多才,为人慷慨大方,多智善谋。他先是跟随高永昌叛辽,高永昌兵败后他便投向女真。

杨朴对完颜阿骨打说:「大王创兴师旅,应当变家为国图霸天下,要谋划建立万乘之国,而不是千乘之国。自古英雄开国或受禅,或求得大国册封。」

随后,杨朴建议完颜阿骨打遣使去赵宋王朝和辽国以求册封。

完颜阿骨打立时就想起来了,当初他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时,曾在燕京城下看到的强大的宋军,以及远处赵俣模糊的身影。

那个场景,完颜阿骨打永生难忘,进而认为,他如果能得到赵俣的支持,肯定能推翻耶律延禧的统治。

于是,完颜阿骨打接受了杨朴的建议,分别遣使跨海去赵宋王朝请求册封,以及派遣使者去大辽谈判,以求册封。

于是,辽金之间开始了和谈,相互多次遣使,谈判册封之事的同时,受完颜阿骨打派遣,金使曷鲁和副使大迪乌跨海来到了赵宋王朝的登州。

不同于历史上的登州,在赵俣的刻意引导下,此时的登州已经成了北宋王朝北方第一大海港。

曷鲁和大迪乌到了登州一看,只见:

码头连绵十馀里,黑沉沉的船帆遮断了半边天。岸边的栈桥是新修的,青石板铺得平平整整,被往来的脚步磨得发亮。栈桥上堆着小山似的货箱,有的印着「大宋官窑」的朱红印记,有的捆着高丽国的麻布,还有些箱子用波斯文写着商号,几个戴尖顶帽的大食人正指挥着脚夫往骆驼背上装货,骆驼的铜铃在喧闹里叮铃作响,倒显出几分清脆,赵宋王朝特有的木自行车丶三轮自行车上装满货物跑得飞快。

码头旁的街市比辽国的州府还要热闹。穿圆领袍的宋商正和戴幞头的高丽人讨价还价,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肤白貌美丶金发碧眼的胡姬,用生硬的汉话招揽客人进入她们的酒店休息;一队队身着棉甲的宋军巡逻而过,步伐整齐,棉甲上的尖钉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彰显着赵宋王朝的威严与强盛。

市井之中,杂耍艺人的喝彩声此起彼伏,引来众人围观,更有说书先生手持摺扇,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赵俣御驾亲征大败耶律延禧勇夺燕云十六州夺回被辽朝勒索去的岁币,听众们听得如痴如醉,不时爆发出阵阵掌声。

最惹眼的是码头中央的市舶司衙门,青砖红墙,门前立着两尊石狮,比辽东京的官署还要气派。

几个穿绿袍的小吏正拿着簿册清点货物,册子里记着「京城的玻璃」丶「京城的香皂」丶「明州的瓷器」丶「蜀地的锦缎」丶「苏州的丝绸」丶「高丽的人参」丶「日本的硫磺」丶「大食的地毯」,墨迹淋漓,字里行间都是金银的声响。

衙门旁的公告栏上贴着黄纸,用汉字写着通商章程,底下围了一群商人,还有精通各国语言文字的翻译,他们用曷鲁和大迪乌根本就听不懂的语言快速交流着什麽。

海风卷着潮气扑在脸上,曷鲁望着远处正在卸货的巨大宝船——那比黄龙府最大的宫殿还高还大的庞然巨船,船帆上绣着赵宋王朝的龙旗,正随着风势猎猎作响。

曷鲁吞了一大口口水,心想:「难怪阿骨打在谈起大宋时,满脸敬畏之色,交代我二人万万不可得罪大宋皇帝!」

曷鲁和大迪乌带着完颜阿骨打送给赵俣的礼物找到了登州府衙,说明来意。

登州知州吕颐浩,在第一时间派人回京汇报此事。

赵俣万万没想到,金国会主动遣使来求自己册封。

这已经大大偏离了历史。

赵俣也不知道,完颜阿骨打这次派人过来,真的只是求自己册封他,还是准备搞一个类似于历史上的《海上之盟》那样的盟约,想宋金两国联盟灭掉辽国,瓜分掉辽国的疆土?

关键,历史已变,辽国比历史上还虚弱,赵宋王朝也不像历史上的北宋王朝那样外强中乾。

在这种情况下,赵俣真不知道,自己该选择联金灭辽,还是该选择联辽灭金?

正好恰逢科举殿试,赵俣就出了一道「论宋丶辽丶金之间战略关系」的策论,看看这届举子中,有没有国际战略级的人才。

此刻,殿内香雾缭绕,七百来个案几整齐排列,每张案上都摆着笔墨纸砚,砚台里磨好的墨汁泛着乌亮的光。

七百来名举子,按名次依次入座。

赵俣端坐于殿上,目光扫过阶下众人。

殿外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如同此刻举子们起伏的心思。

赵俣朗声说道:「今辽势渐颓,金方兴起,与我大宋三方鼎峙,关乎大宋百年基业。朕命尔等以『论宋丶辽丶金之间战略关系』为题,畅言己见。或联或拒,或战或和,皆需言之有物,策之有据。」

赵俣话音一落,举子们纷纷提笔蘸墨,笔尖触纸的沙沙声瞬间填满了大殿,起初细碎零散,渐而汇成一片连贯的声响,如同春雨落于青瓦。

大殿之内,时间仿佛凝固,只余笔墨与纸张摩擦的窸窣之音,以及偶尔传来的轻咳或衣袍摩擦的声响,交织成一幅紧张而肃穆的画卷。举子们或凝眉沉思,或奋笔疾书,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时局的关切与对未来的憧憬。

赵俣静静地望着这一幕,心中暗自思量,这些年轻的士子们,将如何解读这错综复杂的局势?

很快,赵俣的目光就放到了最后一排的三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年身上。

见赵寿丶赵楷丶赵樘全都在那里奋笔疾书,赵俣既欣慰,又期待:

『皇后用心教育了太子十一年,不知她都教会了太子什麽?』

『王贵妃在历史上教导出来的赵佶的第三子郓王赵楷,就曾在科举中一举夺魁,差点拿到了状元之位,不知道赵楷的身体内换上了我的基因能否有更杰出的表现?』

『张纯用清朝皇子的教育之法结合后世的教育之法教育出来的儿子到底有什麽样的水平,会不会给我惊喜?』

赵俣将目光从自己的三个儿子身上收回来,又放到了赵佶身上。

就见,赵佶胸有成竹的在那里端坐,笔走龙蛇,点点如桃,撇撇如刀,都不用看赵佶写的内容,就他写字的这份意境,都令人赞叹不已。赵佶的笔触间流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洒脱,仿佛他此刻并非置身于考场之中,而是在山水之间挥毫泼墨,于九天之上书写江山社稷。这份从容与自信,让赵俣都不由自主地侧目。

赵俣看着赵佶心想,『连王爵都能放弃,你让我怎麽放心你……』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