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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黄沛走在前面领路。我插着口袋,指尖摸索着口袋里那枚美甲。沈家宝下车,在他刻意的接近后,我们并肩而行。他忽然凑近我,让我感到一阵恶寒。
”你的衣服版型真不错,我也喜欢这个颜色。”
我攥着美甲的手都出了汗,我还以为他要问我美甲的事情呢。
我抬头,他离我很近。我这才好好看清楚了他的模样。
他跟沈明一点都不像。沈明是剑眉星目、英姿飒爽,他的长相则更柔和,甚至于带着丝古典画卷中女性的阴柔。
我觉得他的脸熟悉,好像谁也有着相似的相貌。
沈明的脸是好看的。沈家宝的脸让我看得想吐,一看到他我就想起他那令人不齿的行为和阴森的笑。
没人知道沈家宝在想什么,他刚刚还差点和黄沛吵起来,现在就开始关心我穿什么了。我还没琢磨出他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接着道:
“白色高领竖纹毛衣,鹅黄色风衣,深红色流苏耳坠,米色长筒靴。我记住了。
我开始猜测他是个精神病人。
他刚刚报的那些服饰不就是我身上穿的吗!
他记住那些做什么!
然而沈家宝没再搭理我,长腿一跨往前走,徒留我崩溃地留在原地。
我现在只剩下一个想法了。
我要赶紧找到沈明,把他带回明都。
我看着沈家宝的背影,我觉得他或许真的在精神方面有疾病。他说着一些怪话,不顾人际关系,说话直白得吓人。最怪异的莫过于他像是很在意自己的穿搭,如果他的经济水平刚刚到还清债款,那么他的衣着就属于超前消费。这就代表着他可能是个注重外观、形式主义、要面子要尊严的人,但我也确实见过他戴着工帽,在沈明面前低声下气讨钱的模样,像一条断了脊梁骨的丧家之犬。
怪异,矛盾,这是我对沈家宝的印象。
沈家曾经在河对岸有座平房,后来涨潮的河水确实把房子淹了,沈家人才又搬到河的这岸的亲戚家。在亲戚搬走后仍住在这。两层楼的民宅,因是在村子边缘,凭着种满的常青树与不远处的高架隔开。树木高大茂密,房子破旧矮小,对比之下,房子显得阴森。房后有一条水沟,看不出是死水还是活水,水体富营养化已经很严重了。
沈母年过六旬,退休前是某肥皂厂的工人,如今她仍在工作。每天骑自行车出门,在某个工厂的食堂当厨娘,端举4千克的铁锅,烧千人份的菜。
她勤劳、务实,在丈夫意外身亡后独自拉扯大了两个孩子。周围的邻居叫她沈家媳妇、沈寡妇、沈妈,而她的原名叫沈巧佳。
五十年前,沈巧佳喜欢文学。她的枕头下压着一本黄皮的《诗经选译》,她已经忘记这本书是哪里来的,她年轻的时候会去河边洗米,顺道把脚放进清澈的河水里,慢慢地哼: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说来也巧,后来她的那本书,倒是真的被河水卷跑了。
在沈明小的时候,沈巧佳还是会想尽办法给他弄到些画册和读本,托她的福,沈明爱上了读书。沈明在读书上很有天赋,乡里邻居都说他聪明。可是没有聪明的母亲哪来聪明的孩子呢,虽然沈巧佳没念过书,不认识几个字,说话也粗俗,但她就是聪明,灵气和天分是与生俱来的,并不因为她是谁的好母亲。
可她太温柔了。温柔是个美好的品质,可是她生存的环境,她周围的人可憎地利用了她的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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