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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来自家里的一切经济支持。

法语专业是她自己选的,填同济时,她报的是德语,在她看来,德语法语西班牙语,什么语都行,她打定主意要学一门小语种语言,是为了出国。

“出国?!”祝繁星惊呆了,“你不是说你不打算读研吗?”

“出国工作,不是出国读研。”郭晓春目光坚毅,“我要是毕业后还留在国内,不管去哪儿,总是有可能被他们找到的。我不想被他们找到,我要去一个以他们的本事,这辈子都找不到我的地方,报警也没用,求助媒体也没用,我十二岁那年就做了这个决定,一定要逃离那个鬼地方。”

“为什么呀?”从小被爸爸妈妈关爱着长大的祝繁星无法理解。

郭晓春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她穿着长袖长裤的薄睡衣,撩起衣服下摆给祝繁星看。

祝繁星手肘支床抬起上身,借着台灯的光亮,看到郭晓春腰腹处有一大片疤痕,触目惊心,和陈念安腿上的疤不一样,像是烫伤。

郭晓春说:“这是我十二岁那年,我爸弄的,用烧开的水泼的我,一大壶,深二度烫伤,他当时还不肯把我送医院,就任我在地上疼得打滚。后来还是我妈回到家,才把我送的医院,耽误了好几个小时,留下这么大一块疤。医生说可能会影响生育,就是怀孕了肚子会变大嘛,我这个地方的皮肤已经这样了,再撑开,承受不了的。”

祝繁星看得浑身寒毛竖起,捂住嘴才没喊出声来,郭晓春放下衣摆,又钻回被窝,问:“你知道起因是什么吗?”

祝繁星摇摇头。

郭晓春说:“起因就是,我当时在做作业,我弟弟来吵我,我赶他走,他不走,还撕我作业本,我就推了他一把,他摔倒了,脑袋磕到桌角,破皮流血了。他就哭啊,我爸看见了,以为我要杀了他的宝贝儿子,他正在烧水,拎着水壶就冲我过来了。”

祝繁星:“……”

“我已经不生气了。”郭晓春说,“心早就死了,你明白吗?他们再也伤害不了我了。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离开他们,离得越远越好。我学法语,就是为了出国工作,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让我改变主意,那是我唯一的出路。”

说是这么说,可她眼里还是泛起了泪光,祝繁星伸出手臂搭在她的被子上,温柔地拍拍她,说:“Boncourage。”

那是法语里的“加油”,郭晓春笑了,说:“Merci。”

那是谢谢。

她发自内心地感谢祝繁星,从她离开老家来到钱塘,半年了,祝繁星是第一个听她倾诉心事的人。

郭晓春的确有一颗强大的心脏,但不代表她真的刀枪不入、无所畏惧。她从小到大经历的一切,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完的,她习惯了把苦与恨往肚子里咽,将之转化为前进的动力,别人的幸福与她无关,她的苦难也无需他人同情。可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夜晚,躲在一个温暖的被窝里,她卸下了防备,试着对祝繁星敞开了心扉。

大概是因为,祝繁星也来自一个并不完美的家庭。

祝繁星说,那两个宝贝弟弟,是她自己找回来的,费了好大的劲,才说服大人们同意她把他们留在身边。

“我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不想一个人生活,我想给自己找一个家人,先找的陈念安,后来出了意外,又找了满宝,一下子就有了两个家人,我们三个人就这么住到了一起,磕磕绊绊地过到现在。”

祝繁星的经历给了郭晓春一个启发。

父母弟弟让人厌恶,那就不要了。以后,她可以一个人生活,如果觉得孤单,也可以试着给自己寻找新的家人,一只狗,一只猫,也

行,人的话……人心太复杂,还是算了吧。

——

第二天早上,祝繁星醒来时,天光大亮,身边的被窝已经空了。

她走出房间,看到陈念安在拖地,问:“晓春呢?”

“九点多了,她早就走了。”陈念安说,“早上我要给她蒸小笼包,她说什么都不肯吃,非要出去吃早饭,我就没勉强她。”

祝繁星挠挠乱糟糟的头发,说:“没关系的,她就是这么个人,可能我不在吧,她对着你多少会有点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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