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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向敬畏他,今日竟不知为何格外胆大,望着他道:“她并非儿臣的亲妹妹,与儿臣毫无血缘关系,儿臣为何不可娶她?”

太子声音坚定而有力,说这话时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快意的笑。

天子只觉得那笑太过刺眼,仿佛是在对他嘲讽,可他到底御极多年,早已练就了一副铁石般的心肠,竭力握紧拳头保持着冷静。

“晚晚视你如亲生兄长,”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淬着冰碴,“你怎能生出这般污秽的心思?”

太子不仅不惧,甚至微微一笑:“儿臣喜欢她,想娶她为妻,今后也绝不会再纳任何妾室,儿臣会护她,与她一生一世相伴到老。”

年轻储君知晓自己对比他父皇的优势在何处,便奋力戳着他的心窝子。

天子瞳孔骤然收缩,翠玉扳指在在龙椅上碾出刺耳声响,绷紧的下颌甚至在微微颤抖。

“父皇,”太子问他,“儿臣娶晚晚为妻,不正该合了您的心意么?”

他的心脏随着太子接下来的话猛地震荡起来。

“儿臣若娶了晚晚,今后她便是您的儿媳,可以名正言顺地叫您父皇,在您膝下承欢尽孝,您既视晚晚如亲女,为何不能接受这个两全其美之策?”

十六年御极养出的天子威仪被这声质问劈开裂缝,耳畔一阵轰鸣,脑海竟浮现出那晚梦境中,女孩儿身着嫁衣的娇俏身影。

“我要嫁人了,父皇不高兴吗?”

他怎么能高兴?他心中恨的要命,只想把她要嫁的人揪出来,当着她的面亲手将那人凌迟刮骨,以泄心头之恨。

做完这一切,他再扔下手中滴血的剑,将瑟瑟发抖的她抱进怀中,温柔地问她还要不要嫁人。

晚晚会在他怀中大哭,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声泪俱下地保证,她不会再嫁人,永远会与他在一起。

他知晓自己这种情感是不正常的,不该是一个父亲对女儿产生的占有欲,他竭力克制隐忍着心里的欲|望,告诉自己他爱晚晚,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

可如今,这压抑着的欲念却瞬间被自己的儿子引爆。

他从龙椅上走下,来到自己的儿子跟前,居高临下目光睥睨:“收起你的那些心思。”

太子无声地仰望着他,满殿龙涎香里,血脉间流淌的疯狂偏执在父子间无声地碰撞,终究仍是天子占了上风。

他淡声道:“晚晚如今是你的妹妹,将来会是你的母亲,绝不会是你的妻子。”

太子艰难地闭上双眼,嗓音干涩:“晚晚知道您的想法吗?”

天子:“她知不知道、愿不愿意,都只能接受。”

十岁那年,他看着当时深受先帝宠爱的太子兄长身着蟒袍,趾高气昂地从自己面前经过,第一次萌生了取而代之的想法。

于是他隐忍八年,终于踏着父亲兄长的尸骨,登上了梦寐以求的皇位。

三十四岁这年,他看到了一个柔弱可怜的孩子匍匐在自己脚下,一股强烈的冲动让他想要留下她,怜惜她。

于是他以父之名,将这个孩子纳进了自己的掌中,给予无上的宠爱与尊荣。

如今,他不想再做她的父亲,想与她真正融为一体密不可分,成为彼此最重要的存在。

他想要,哪怕不择手段,也一定会得到。

太子跪倒在地,目光静静地望着脚下光可鉴人的地面,感受到那具气势迫人的身影逐渐走远,头顶的压力也为之一懈。

可他丝毫轻松不起来,心脏不断地往下沉坠。

……

夜色已深,微弱的烛火在风中摇曳着,姜映晚才梳洗罢换上寝衣,叫风一吹忽然觉得有些发冷,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宫女看见连忙为她披上一件外袍,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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