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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仪静默地坐至舆内,遥望走在前头的玉树身姿,与那轻勾缰绳的长指,心想御马于大人而言似是游刃有余。
主子远望的是那楚大人,剪雪自当一目了然,但还是心感怪异。
为何一道出游,大人竟未与主子同乘……
见主子遥望良久,心中疑虑仍未解开,剪雪愈发困扰:“主子怎么不与楚大人一同乘坐马车?”
这问语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温玉仪轻然婉笑,原先她也有微许困惑在心,随性一想便又解开了。
“入宫一道结伴而行,是为彰显鸾凤和鸣,琴瑟之好,”她缓缓作着解释,似说与这丫头听,又似告知着自己,“这一趟去马厩,是私下游玩,自然不用装模作样给他人看。”
想着上回马匹受惊,因颠簸得厉害,她还多次撞在大人身上……
府中传言,楚大人是极爱洁净之人,经过那一次,他定是不愿再与她同乘。
她转念再想,这辆马车大人本就极少乘坐,当下看来,他兴许只是更喜爱骑马。
剪雪撩起另一侧帘幔,望那凛然背影,惋惜般叹起气来:“可奴婢总觉得,大人多少是在意着主子的……”
在意?这词有些陌生,她听了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不在意还好,若是在意了,我怎么面对常芸公主……”闻言忙放下幔帐,唯恐叫旁人听去,温玉仪作势噤声,命丫头不可再说。
如今寝房已换到了正殿旁,尊荣已得,她已无所求。此后她只需身在王府得过且过,听天由命便好。
至于情意二字,绝无可能。
楚大人心念常芸,她未忘楼栩,能保下这一命已是幸中之幸。
“主子成天说着公主……可世事难料,公主和楚大人爱而不得,已抱憾终身……”忽然为主子感到怅惘,剪雪撇头思索,又觉主子或许是可以与大人相守相知,“如今主子和大人已成婚,何不想想与大人长厢厮守,天长地久的景象?”
若说那景象……怎么想都觉得太不相称。楚大人对公主的柔情她受不起,也不愿受下。
那情念太过深沉与执拗,她才不要大人的那般爱慕。
于是思来想去,她慎重凝眉,肃声作答:“我先前说过,不夺他人所好,更不夺公主所爱,现在这样就挺好。”
“况且,你知晓我的意中人是谁。”
丫头见景敛目低语,这几语似乎憋了许久:“可是主子是楚大人的妻,所谓夫妻同心,坐结行亦结,结尽百年月……”
“切勿信口胡言,诸如此类的话休得再说!”
温玉仪想发怒却狠不下心,念在这名贴身女婢曾因她受了不少伤,忖量过后,挑了个最轻的责罚:“回府反躬自省,闭门思过去!”
“是,奴婢知错了……”主子向来心软,从不重罚,剪雪心领神会,只字不敢再提。
马车穿过长街短巷,停至几近城郊的一处荒地旁,四周杂草丛生,广袤无垠。
此地离项宅不远,虽为马厩,却更似马场。
那放纵不羁的少年已站在入道口,望见骑行身影的一刻,兴奋得直挥手。
“扶晏哥,温姑娘!”
温玉仪应声端步下车辇,瞧见楚大人已跃身下马,举止很是熟稔。
即便是白日,那人影浑身似笼了层清辉,颇有一身疏离之感。
极为恭敬地朝大
人行了礼,项辙眉眼一弯,就褪去了肃敬的容颜,玩世不恭地向她快步走来。
项辙扬了扬眉,满面春风般将她拉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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