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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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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墨锭被悠缓地夺了去,她转目一望,见身旁清寂之影微扬清眉,示意她回去歇息。

冷夜为伴,心照不宣,和夫君相敬如宾,恰是她梦寐以求之日。

与楚大人能这样相处,是再好不过。

转瞬入了深秋,梧叶送寒声,木叶萧萧,层林尽染,四处纷飞的枯叶也覆了层冷霜。

多日后的朝晨霜降正浓,窗旁一抹柔云般的娇婉身姿仪态万方,风姿静柔若芙蓉。

女子微弯着脖颈,似凝神细思着什么。

剪雪步入时,瞧主子正朝还未落针的绣布发着愣,拿着针线的手悬于空中,迟迟未落下。

灿笑着将府奴送来的糕点放置上桌,丫头一扬唇角,故作谨慎地问着:“主子是打算将那幅鸳鸯戏水图绣回来?”

“那对鸳鸯无缘,已被天意分开,我便不去绣它了。若又引来不测之祸,我哪怕有几条命也不够偿的。”

温玉仪抬眸望向端来的吃食,竟是她最喜的枣泥糕,心上一喜。

她便当大人是为弥补昔日扔弃糕点之过,欣然品尝了起来。

倘若再有夏蝉那般欲将她谋害的女婢,她许是不会像几日前那样走运。

如夏蝉所言,她时不时疑惑着自己是否夺取了公主所好……

公主倾慕楚大人多时,定在这府邸安插了不少耳目,这便意味着憎她之人暗藏于王府各处。

自她成婚入府,就已危机四伏,她此时才后知后觉,自己是无意进了狼窝。

瞧出了主子的心头顾虑,剪雪回想起今早闻听之言,凑近小声道:“大人已将府上的侍婢都探查了一遍。但凡被公主唤去有过走动的,皆被赐了鸩酒……”

“奴婢觉着,大人是被夏蝉吓怕了,”丫头顿了顿,思索着此番举止,大人是想让府上的奴才都知晓得透彻,主子所得的偏宠早已盖过了公主,便道得更加小心,“主子要再有个三长两短,大人怕是要赐死整座王府的人。”

刚落的绣针骤然一抖,指尖顺势被扎出了血。

她定神望去,不慌不忙地一抿伤口。

“共处死了几人?”

温玉仪沉静而问,轻盈放落绣布,明眸瞥向庭院一角,的确觉得今日来往的奴才较平素少了些。

语声轻得不可再轻,剪雪四顾了几瞬,附耳告知:“据说有三十二人。”

“若非大人出了府,奴婢都不敢妄议的……”

她早就耳闻此人杀伐果断,干净利落,一旦心起杀意便无人能阻,这几日与大人相处得顺心,都快觉着是世人危言耸听了。

至此,她终究升起一阵惧怕。

心乱为真,畏怯也为真,如若哪日她失了这份恩宠,是否就如那些侍婢般,无声无息地逝于王府中……

究竟该如何取舍,才能在乱世下得以安身……若拒了这等眷爱,她能一避公主的刁难之意,可若接纳下,她又能得一时的偏护。

这其中的得失取舍,她还需再想上一想。

公主在亭台中,想将她除之后快的面容晃于意绪里,她只感五味杂陈,一时难以言表烦闷之绪。

温玉仪出了寝房,闲坐于花间小径旁的石凳上,出神地思索了良晌。

她将埋于深处的心念缓缓挖出,所见的是一缕玲珑至诚的心绪,那个在印象里成日将她刁难的楚大人,似乎未像初见时那样让她生厌了。

心下正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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