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6(1 / 2)
一概不知晓了。
李杸见面前姝色目光微颤,笑得更是狂妄,想那楚扶晏的枕边人于眼下惊颤不止,愈发来了劲,玩弄之念涌上眉梢。
“不跟他这步棋,落子在别处,你本还有赢棋的机会。”
仍紧盯着身前棋盘,她静听讥讽笑声萦绕在耳,沉寂一思,良久又问。
“以陛下来看,臣妾该如何才能绝路逢生?”
问的是案上棋局,可此棋是胜是负本无关痛痒,她深知,所道的每一字关乎安危,就如履薄冰般试探起君王的心思。
“既然受困于棋局,那便挣脱出此棋盘,”唇边嗤笑更深几许,李杸瞧好戏般玩味轻笑,意有所指道,“离了这局棋……你兴许能转危为安。”
“不为自身着想,也要想想那在风雨中飘摇许久的温家……”
“尤其是你那已上了年纪的母亲。”
沉思几瞬,李杸不忘又道一语:“楚爱卿疑心极重,且不可让他瞧出端倪来。十日内离此京城,朕放你这一回。”
离开京城……
这棋盘就犹如身处的皇城,陛下想让她自行逃离,出了京城,追杀便止,生死由她定夺。
温玉仪立刻明了其意,若她一日不离,遭受的行刺之举必会不绝而来。
陛下将她在意之人瞧得透彻,如此,逼迫她尽快离于此地。
“罪己文书朕已替你想好,瞒夫窃香,不守妇道……你说这污名朕想得如何?”面上溢满着戏弄般的讥嘲,李杸长笑几声,狰狞之色微漾于眉宇间。
陛下所说的罪状,她已漠不关心,唯想的是母亲的安危,以及自身能活到哪一日。
“臣妾谢陛下提点。”她直身跪拜,随之叩首谢恩,似觉心绪异样万般。
曾以为若有一日被迫离那王府,定是因大人厌恶到了极点,到头来,竟不想是陛下要将她除去。
王府不容,宫城不容,这天下似再没了她的栖身之地……
昔日竭力求来的尊荣与安宁被轻易地毁之一旦,父亲的算盘落了空,而她这枚被送入王府的棋子无足轻重,似要在纷争中被葬送了。
懒散地一打哈欠,李杸斜坐于椅座,把玩起盅边玉盏,朝宫女问道:“现在是何时辰了?”
旁侧宫女柔声相告:“回陛下,申时一刻。”
“朕要去瞧月娘了,再不去,美人恐要闷闷不乐。”李杸像是念起了何事,一瞧那散落于棋盘上的黑白子,又将摩挲于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笥里。
“这盘棋……朕改日另寻高人再下吧。”
想告诫的话似已言毕,陛下已然丢了雅兴,于此,她终是可以离宫回府了。
作势恭然退步,待这天表之姿慵懒地离殿,温玉仪才敢淡然起身:“陛下有事缠身,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殿外草木摇落寒霜,凉意袭人,偏透着凄清之冷,深深宫邸迎秋雨,犹为离人散起落花。
此乃陛下的思量,亦或是公主授意之托,她已不愿深思,如今若想活命,唯有逃出上京。
温玉仪未感悲切,也未感惊骇,思绪出乎意料地平静。
好似昔日里的千思万绪在顷刻间解出,她再不必顾及温家,再不必受公主留难,再不必纠缠于如麻的心念里。
再不必……见他生怒。
夏蝉愤恨的问语缠于心间未散,她不觉自嘲,当初为何不想方设法地逃去别地……只要得大人应允,她便可无牵无挂地离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