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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你伤心了?瞧这样子,你还要去太极殿,不要命了。”
怀珠道:“没有。”
盛少暄仰头盯着素月分辉,明河共影,道:“也是,人谁无死,一般骨肉一般皮,但我瞧着你好像有些落寞的样子。”
怀珠道:“你眼瞎了?”
说着回头就走,随刘公公等人回马车。
盛少暄皱眉对向她的背影,低语了句,“真是个无情无义之人,还白小观音呢,面若观音蛇蝎心。”
怀珠听见了,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咽不下去,蛆心搅肚,漠然道:“冤孽寇雠死了,平白少了磋磨,我为何要有情有义?只恨他死后也享哀荣谥号如此,风光无限。”
盛少暄冷哼了声,“那你心愿可达成了,他念叨着你的名字死的,尸僵了还攥着你那破坠子,望向你宫殿的方向,七窍流血,呕血成升,失明失聪,浑身溃烂,抱憾终天,死不瞑目。”
这回轮到怀珠默了默。
半晌,她静静说:“怀珠,本仰不愧于天,俯不祚于人。今后归隐在这天下之间,不为任何人任何事的情孽买单。”
“好个不买单。”盛少暄道,“忽然觉得你倒是个做大事的人,宠辱不惊生死不惧,虽无情无义,不会溺情失了理智。”
怀珠再也无话。
盛少暄却道:“等等。”
似想起了什么,从手中沉重的行囊中取出一物,油纸包裹,带着余温。
“他临死前让我给你的。兰心坊的樱桃煎,撒了白糖,说是只见你吃这个笑过。”
“还说……别恨他。”
淡淡的甜味,恰似摽梅之年的那场初遇,漫天雨色中弥漫着梅子的清香。
重生以来她甚少天真活泼地笑,就笑那么一次,让人记忆无比深刻,铭感于心。
耳边誓言晕开,倏聚倏散的泡影。那年太子走进寝殿,第一次见到头裹纱布被白老爷强送过来的她——
他温柔问她:“你就是白小观音?”
见她默然不答,他淡淡怜悯着抚摸她额头的疤痕,哄着似的,“谁把你弄成这样,我帮你解开,好吗?”
一面真轻轻替她解开了绳子。
所有的虚伪,两世的情债,终于走到了重点,就此结束了。
死不瞑目之人不得投胎,所以来世她不会再遇见他了,从此只有怡然自得的美满日子。
白头并非雪可替,相识已是上上签。
只恨那年雨色,未曾惊春惊了他。
是他酿就春色,偏偏又断送流年。
·
怀珠乘了马车出了皇宫,察看穆南气息均匀,应只是普通睡着了,便将自己的斗篷摘下来盖在爹爹身上,怔怔凝视皇城夜景。
因国丧城中禁娱禁乐,家家户户挂白幔以表哀思,寥寥几个街上的百姓亦快步默行,腰带束白麻,头裹黑帽。
怀珠一直出于晃神的状态,窝在马车角落里,任由寒风颠簸不知冷,手里的一盒樱桃煎已渐渐失去了温度。
微微失神之际,心想自己何时爱吃过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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