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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翅膀,这才是永远留住她最安全的方式,使他放心。

她若背叛了他。

他反而可以拥有她。

许信翎亦打了个突,下意识与怀珠拉开距离,“……太子殿下。”

毕竟他只是个文臣,不似太子那般文武兼修,蓦然被长剑冰冷的锋芒指着,心头难免怔忡。

陆令姜翻身下马,压根没理会许信翎,目光一直胶着在怀珠身上。

明明她方才还对许信翎笑得灿烂。

明明她还和许信翎谈笑风生。

一遇到自己,全都变了。

见她浑身紧绷,满是警惕和戒备,无尽的疏离,只似在面对危险的敌人。

陆令姜浮起一阵暗火。

可再醋,他都没资格责怪她。

她也爱过他,是他自己不珍惜。

前世的那些罪孽,已把他打入阿鼻地狱,使他在她面前无地自容。

这把二尺一寸的长剑,原本是给她准备的,自刎在她面前的。

可理智压抑不住滔天情慾,刚才他在后面,目睹她和许信翎亲亲密密,嫉妒心酸,恨不得从未生在这世上,想不顾一切地用强权将她缚住。

陆令姜装作平静问:“干什么去了?”

怀珠已从最初本能的畏怯中恢复出来,亭亭而立,并不应答。

陆令姜将长剑倒竖,温声道:“怀珠,你过来。”

他刚吐过血,连日来又为了养花又失血过重,此时伸出的一只手毫无人色,显得并没什么攻击性。

怀珠迟疑地挪了下脚步,随即止住。她似乎意识到,不该对他唯命是从。

“太子殿下。我已搬到了梧园,跟您断绝了所有关系,去哪儿是我的自由。您这般包围我的民宅,还咄咄逼人地兴师问罪,未免情理不通。”

陆令姜见她认真讲道理的样子,极是凉薄,显然半点不爱他,无半点留恋。

这皆是前世的恶因,造下的恶果。

前尘往事长出尖刺来,刺得他心口鲜血淋漓。他可以为她死,把这条命赔给她,但不能接受她不爱他。

陆令姜忽然上前一步,攥住她的手腕,红着眼睛,心绪略有起伏。

以前在别院,她总这样执著地扯住他,叫他别走,多留些时间陪陪她。

他却每次都因为政务一定要走。

而现在颠倒过来,他执著地扯住她,叫她别走,再多看一眼她。

她也一定要走。

“……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怀珠嗓音略有尖锐,眼角隐隐有湿意,似也忆起了从前不好的回忆。

爱时有多爱,恨就有多恨。

面对一个一条白绫赐死了自己的人,被他摸一下都是玷污,耻辱。

她挣扎两下,被他箝制住,徒然无功。鼻子头红红的,片刻间快哭了。

“世人皆求权,求财,求命数,为何求一无关紧要的俗物?”

梦中的他不会用神志思考,顿一顿,只凭直觉说:“娘子,娘子想要。”

观音化为轻烟消失了。

翌日班师回朝,神明显灵,陆令姜竟偶然得知了戏班子的下落。绕了个远路,真将小玉堂春所在的戏班子给请到了。

菩萨显灵了。

几个要好的将军调侃,太子殿下不愧是凯旋归来,春风得意,还有听戏赏曲儿的风情雅致。

陆令姜内敛弯弯唇,完成诺言所带来的成就感,几个光棍儿怎会懂得。

回城之时,见木叶纷纷跌落,雨痕斑驳,一梳月亮刚好圆了第三回 。

他想,天凉好个秋。

虽然迟了,但好在还是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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