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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来了,就再也不会走了。
她抓了下他湿淋淋的衣角。
……在没人看见的角落。
折腾大半夜,一场急病才终于平息。
白家人殚精竭虑,亲眼目睹了太子殿下对怀珠的重视程度,以后实不敢再轻视欺负了她半分去。
陆令姜将闲杂人等都驱逐干净,拿来了膏药,细细给她的眼睛敷上。
天光倾泻下,她安静而眠的侧颜那样干净、美好,连两鬓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真像一只断了翅的鸟儿。
陆令姜扣着她的手,在床畔累了一夜。再度去察看她的眼睛,见病情终有所缓解,才轻轻地舒了口气,感谢上苍。
他不禁指着她,满腹幽怨,“白怀珠,你不想嫁就不嫁,竟用这种手段来逼我服软,太卑鄙了。”
“你赢了。不成婚就不成婚。”
他口吻恶狠狠,片刻却又软语央求,“但是,你也别那么憎恨我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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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我在身边,你再有个头痛脑热的,我照顾你,就当是玩玩我,或者就当我给你当个下人行不行。”
“今后,我每晚都留灯等你,给你刻观音,帮你护理眼睛,带你去看小玉堂春的戏。你快点醒来行不行。”
怀珠与他浅浅拉开了距离,亦默不作声。才看见华裳上还挂着一枚玉佩,长长的绦带,是他和她定婚的那一枚。
他的腰间,也佩戴着同样的。
不知现在佩戴这还有什么意义,她扭过头去,平静地望向窗外月色。
陆令姜斜斜瞥了她一眼,神色复杂。
刚才她靠着他。
可现在,她又离开了他。
虽同处一座马车中,他们之间的唯一联系,只有他偏执不肯放开的她的手。
是因为刚才他叫她跪了么……
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了。
陆令姜忽然涌起一些悔意,戴锁扣就戴,叫她跪那么久作甚。
他给她跪回去成不成。
她如今再不会叫他一声太子哥哥了,追她追了这么久,好像一夜之间变成了陌生人。
他赖以取暖的那最后一点零星爱意,也被她收回。刚才他保持高冷独自气了这么久,气得肺管子都快炸了,也不见她哄半个字。
甚至,她还很有眼力价儿地把头从他肩头移开。
陆令姜略略崩溃,真想发疯,摁着她的肩膀一遍遍地逼问“你爱不爱我,你爱不爱我”——
你爱我,我答应你连皇位都不要了。
陆令姜一惊,猛然清醒过来,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居然有这么疯狂的念头。
他把她禁锢住,自己却想落泪。
为什么她不爱他,为什么。
明明只要她说一句爱他,他的权利,地位,人世间的所有力量都为化为乌有,死心塌地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怀珠感觉到了注视,垂下头,静静道:“你给我解开吧,你知道我再也跑不了了,这么多卫兵看着。”
声音很软,是求人的语气。前几日她求人时都会戴上太子哥哥四字——听着好听极了,好像又回到了前世他们初遇的那段时光。而现在,只变成冰冷的“你”了。
“是么。”陆令姜避过眼去,松开了她,“才稍稍给了一点漏洞,你就想跑,珠珠,你让我怎么容你。”
她想了想,淡声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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