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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称是二哥的青年长高了,长瘦了,还是同样的黑,也是同样的脏,他依然招呼林预去围墙边,这次往里面扔的东西更多了,林预伸手拿了一个,放进嘴里,甜的,很香的米面味道刚刚入口便有人一把抢过拍到地上,英文夹杂着中文狠狠地训斥,林预看见那青年暴跳如雷奋力越过栏杆,失败了,很快就被保安拖走。
这一年,他依然没有吃到胃里,可那一点固定菜单上没有的甜味,他总会怀念。
第三年,第四年。
每一年,那个叫二哥的人都会来,有时候是三月,有时候是四月,每一年他来的那天发生的事情都相似,每一年那个自称二哥的人都长得不同,高了,瘦了,更黑了,也更脏了。
后来林预才知道,那二哥每年出现的那天,都是他从未有过的生日,他竟然是个有生日的人。
农历的二月二十三号,是他的生日。
麻团子,玉米馍馍,米面子和二哥。
二哥告诉他,家里还有五个哥哥,一个姐姐,只有他识字,上过小学,会说普通话,他最聪明,认得车站,也认得路。
他叫林预不要担心,回家只要一天,不远。
林预从没有担心,那二哥的口音太重,他大多数时候听不懂,也不知道怎么同他说话,但他却开始期盼二哥来的那一天,慢慢地,那一天就是对他来说就成了重要的一天。
一年又是一年,二哥变得沉稳,他的话变少了,笑起来的时候看上去很苦,不是二十岁的脸,像四十岁,眼下沟壑奇深,头发干枯杂乱毫无光泽,只有眼睛精亮,他会抽烟了,在等林预的时候坐在墙边抽劣质的香烟,那烟燃起来雾大,味道很难闻,每当他抽烟,林预就会站得很远。
二哥的笑里总是尴尬别扭,林预已经不再想吃玉米馍馍和麻团子了,收下来后等不到第二天,就会被保姆扔掉。
他跟二哥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不要再送东西来了。”
后来二哥就不再送了,每年还是会匆匆来看一面,再匆匆赶回去。
十五岁那年,二哥带来了一包糖,花花绿绿的,很劣质,用红白相间的塑料袋裹了几层,递进来,他羞涩地说,他要结婚了。
十六岁那年,二哥没有再来。
林预十七岁那年,被迫回到出生地参加考试,江伯年让他去那户人家看一眼,他想起二哥,就去了,原来二哥说的一天的时间,只够到达这个省,七八次的倒车,七八次的等待,一趟就是四天。
二哥,每一次要花四天来看他。
那次去,林预没有看到二哥。
他生涩地向邻居打听,有没有一个叫林家文的人,邻居操着浓重的方言连说带着比划。
林家文家里兄弟六个,姊妹一个,名字里都有家。
林家平,家文,家武,家双,家全,还有家铃。
那年林家文结婚了。
林家文结婚第二年,新婚的小夫妻有了孩子。
林家文带着新婚妻子去城里拍了B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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