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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无期孤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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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大片白色笼罩眸间,陈极夜醒来后,很快在短暂发怔的期间了解目前的状况。当他怀着希冀望向身边时,发现无人陪伴,心里空落落的,就像被塞进了很多湿答答的棉花一样沉重。可转念一想,他确实没什么亲朋好友,楚瑾彧被自己锁在家里,就算自由了肯定也不愿看他一眼,还巴不得立刻叫杀手把他从急诊室拖出来杀了。

而自己唯一的弟弟,宋奕现在大概也在痛苦纠结。

陈极夜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时当天凌晨两点。他很庆幸,还好没昏过去很久,不然楚瑾彧就要饿着了。

他起身询问何时能出院,医生却建议他留在医院,先观察24小时。

楚瑾彧还没吃饭。

脑海中木然循环这句话,强硬地驱散了大脑中难受的雾霾。

陈极夜如一具行尸走肉,往目的地走去。

“那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记得第一时间来医院啊!”面对劝不住倔强的病人,女医生只好在Beta身后嘱咐,随后无奈与护士四目相对。

凌晨的网约车很难找,陈极夜穿着单薄的衣衫在萧萧寒风中驻足许久,大风将他他毫无血色的脸更添了几分惨白。

汽车姗姗来迟,他上了车后,狭小空间只有车内舒缓的音乐,还有淡淡却难闻的香水味。

不知为何,司机的眼神总是瞥着坐在后排车坐的陈极夜。那种探究又带有偏见的眼神使人恼火,陈极夜实在不耐烦了,待那人再一次望过来时,他狠戾地从后视镜上瞪过去,吓得那人再也不敢看过来,目不斜视开着车。

出租车将他送到小区门口,Beta抬首第一眼,便准确找到了楚瑾彧的房子的位置。深夜的房屋大多数已经熄了灯,楚瑾彧家里也不例外。

回到家,唯一的声音便是回荡在空间的关门声。

他自玄关望去,居室内陷入的冷寂似乎无法被挥散。漆黑的空气侵略性地袭来,将驻足门前的陈极夜也吞噬其中。

忽然,一时被忽略的光亮洒在地面上,吸引他的视线,一抹微弱的灯光驱散了压在身上的重量。

男生快步循着光线走去,如趋光的飞蛾一样。

本是人熟睡的时期,楚瑾彧却坐在台灯旁,安然地阅读着书籍。等待的焦虑被漫长的时间磨平,他不像晚上那般焦虑地来回踱步,而是逐渐静下心来阅读。

只不过,这每一页的文字,他眼睛读了三四遍才真正读进心里。

脚步在门口停下,他转眼见到门口漆黑高挑的男人,那人的脸色稍有好转,目光也不似傍晚那样涣散可怖。

见状,Alpha不易察觉地松口气。他都没发现,自己看书时的那双眉毛久锁,直到见到Beta安全站在自己面前时,才悄然舒展。

人能回来就好,他可不想困在这里,被活活饿死。

墨眸中映着的Beta,头部被白净绷带包裹着,一点多余的发丝都没露出来,尽显那人头部的形状。

看起来像光头,看起来有点……好笑。

楚瑾彧忍住笑意抿起嘴,假意垂头看书,实则早就忘了之前阅读到的段落在何处。

“你还饿吗?我给你做饭。”

他回避着陈极夜的目光,生怕自己有违人设地笑出声:“啊别了,我不饿,已经准备睡觉了。”

听闻到中气十足的拒绝,陈极夜释然露出微笑,紧绷的神经在此刻缓解:“不饿就好。现在不早了,你睡吧。”

楚瑾彧收回目光,自从自己被强暴后,这个家伙并没如当初那般继续暴行,现在自己主动袭击了他,他一开始没还回去,现在也没有报复的迹象,行为真是乖张。

不过……

自己下了那么重的手,是不是该补偿点什么?

算了。

如果不是这个死Beta囚禁他,他又怎会被逼到这步田地……

“等会!”

陈极夜瞬间停下离去的脚步,回眸望来,楚瑾彧与他相视后挪开目光,简单嘱咐了两句:“你难受就去医院,别逞强。你这么喜欢我,就别不顾自己身体安危,死在家里把我饿死。”

“不是喜欢你,是爱你。”

Beta纠正他,关注的重点不在自己的生死上。

莫名其妙。

厌恶涌上情绪,楚瑾彧微不可查地蹙眉,装作没听见这句。他转身,背对着陈极夜关了屋内唯一的光源,随后囫囵个儿地将自己包裹在温暖被窝中。

这句话现在的他来说,就像马路边的落叶一样,不起眼,也不值得珍藏。

爱意再度被拒绝,陈极夜不哭不闹垂下眼,转身离开。带上门后,他茫然望着漆黑的空间,他连自己与墙壁的距离都看不清,却依旧不敢开启一丝光线,生怕叨扰到准备入睡的楚瑾彧。Beta只能默默畏手畏脚着挪前行,摸索回自己的房间内。

大概是意志强行令去探望楚瑾彧的,才让他保持清醒走到现在。

任务完成的瞬间,支撑陈极夜意识的支柱如被积雪压垮的青竹,已经无法再支撑任何压力。他的呼吸逐渐深重,累得就连衣服都来不及脱,一沾床就沉沉睡了去。

第二日,他准时被起床闹钟吵醒。

下半年的太阳总是很迟,日出前半小时,微弱光线将屋内染成深蓝的色调。陈极夜在房间睁眼,环顾四周后掏出自己的手机关掉闹铃。

他睡眼惺忪地舒展左臂,缓解侧躺而压麻的感觉。

待麻木的感觉彻底消失,他转头又似断弦的玩偶,猛地将脸砸进被子,整个身体蜷缩起来,如母体内的胎儿一般。

陈极夜感觉大脑沉重,似是被砖块压着,令他难以起床。

不过还好,他有个老毛病,一旦醒来就无法入睡。

因此他只是在床上闭眼躺了一会,待设定好多第二声闹铃响起,才终于一鼓作气离开了床。

谁知双脚一落地,强烈眩晕便如烈风赶来,他伸手扶墙自己缓和的时间,却因模糊的视线而错估了距离,抓空后,冷汗顿生,另一只手立即交替,这才扶到了结实的墙面。

昨晚他累得没盖被子就睡了,这个月接近冬天,又冷得要命,他这下,估计不是发烧就是感冒了。

眼前阵阵黑幕,陈极夜拧着眉缓着脑袋。

他抬首,迟疑着是否该向领导请假,眸中映着的手机忽然亮起,星期五三个小字显示在时间上方,莫名给陈极夜灌输了放松的感觉。

……还是请假吧,正好连着休息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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