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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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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项之远终於在人潮退散处寻到了元襄玉。在那瞬间,项之远不顾旁人眼光,直接将人紧紧地拥入怀中。

「你可知……我找你找得快要疯了。」项之远语气低沉,掩不住懊恼与担心。

元襄玉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他知道项之远说的是真话。内心顿时暖暖的,垂下眼说道:「我也……很怕找不到你。」

项之远见周遭人群络绎不绝,深怕两人再次走散,便道:「这街上人多,前方河畔处,有携人游湖的船家,咱们搭船也能瞧得清花灯,不如过去借一艘。」

「嗯,好。」

尔後,他拉着元襄玉一路走至河岸,向船家租了一艘画舫,并示意可亲自摇桨。船家一看来人是凌威将军,便二话不说将船舫交付於他。

灯笼悬於舟首,水波荡漾映着两人身影,舟身缓缓远离喧嚣,入了静谧河段。舫中双人,唯有夜色与灯光作伴,两岸万千花灯倒映水面。

元襄玉坐在船头,静静遥望水上灯火,思忖不曾想来这灯会,竟会遇上这麽多风波。不过幸好一切都过了......

对了!还有那白月光呢!?

「你在想什麽?」突然一道浑厚嗓音问道。

不知何时,项之远已坐到他身旁,而画舫已於湖中停下。

「没丶没什麽,就想......」

这时元襄玉忽然忆起,问:「你说,我与你的婚事没有任何人逼迫施压,可那时......」话未尽,却明知事实并非如此。

那时若不是原主撒泼吵闹要嫁入将军府,自己也不会成了将军夫人,虽然不知为何自己会进到这身体,但如果没有嫁给项之远,或许自己就会在宫中待一辈子,直至老死......

「那时,我只是顺应本心罢了。」

闻言,元襄玉一愣,他默默转头看向项之远。

项之远扬起嘴角,笑道:「当年我爹仙逝,眼看将军府中早已拮据至极,手头窘迫,连一场体面的丧礼我亦无力为之。最终我只是走个规矩,礼数虽备,然而祭毕之後,万事俱寂,徒留一室清冷。」

晚风徐徐吹拂,使水中倒影荡漾,他说得云淡风轻,可元襄玉眼眶却一阵发酸。

「後来听闻九皇子倾心於我,皇上曾召我入宫,问我是否愿娶,我即了解此事并非不可推辞。一则我与九皇子素昧平生,二则男儿肩挑家族香火,理当传宗接代,延绵血脉。可当时我只想到一事——我穷,纵有万里沙场之功,亦难换一餐温饱。」

「一战沙场成名,於朝堂可立足,於柴米间却寸步难行。那要这名有何用?」他笑了笑,却是淡淡的苦意。

「我爹临终时,叮嘱我一生无需为礼俗所缚,当随心而行。因此,我应下了这桩婚事。可不知为何,我的目光总会追随着你。」

「你的一颦一笑,你的纯真善良,都在牵动着我。」语至此,项之远偏头望向元襄玉的眼眸,那眸中秋水似有诉不尽的情意。

「我曾以为娶你只是为了权宜,为了嫁妆。但......自从那一夜之後,我才知自己早已困於你眼波之中。」

他凝视着元襄玉,眼中炽热如炬,一字一句如誓:「人人都道我威名远扬,你并非良配。可这桩婚事,不是你配不上我,而是我不自量力,高攀了你。——若你应许,往後馀生,我愿为你挡风遮雨,伴你左右,可好?」

元襄玉怔怔望着项之远,心头彷佛有什麽被轻轻撞开。

一句句话,如春风抚心,漾得心湖一片柔波。从来不曾有人这样看他,这样说话,这样将他呵护在心。

下一秒,元襄玉仰首主动吻了上去。

他闭上眼,任自己的唇贴着那人,像是将所有心意都诉进这片刻的温存中。那一吻轻软温热,蕴着他满满的心意与悸动。

随後元襄玉将唇抽离,他羞怯着脸,低声呢喃:「我早就是你的人了,这辈子……都是。」

长街上灯火通明,高楼悬挂斑斓彩灯,街头巷尾皆是携手结伴的赏灯人。熙攘人群如织,笑语声不绝於耳。

街边一间客栈早已座无虚席,厢房尽满,大堂中更是热闹非常。茶香袅袅间,身着青衫的男子独坐窗边。他神色恬然,手执一盏清茶,似是对外界喧嚣视若无睹,只静静望着手中之物。

这时一名奴仆从远处奔来,气喘吁吁地冲上前急忙道:「公子!您方才去哪了啊?我找你找得快把整条街都翻过来了!」

那青衫男子把玩着手里的虎形玉佩,淡淡抿茶,唇角噙着笑意说:「见贵人。」

「贵人?哪来的贵人啊?」奴仆狐疑地四下张望,这桌子就只坐自家主子一人,并没有其他人啊?

男子不语,却仍将玉佩握於掌心,眼底闪过一丝异光,笑意愈渐加深。

我会找到他的......

夜风轻拂,湖面波光粼粼,画舫於水面轻荡,舟身轻晃间,四周万盏花灯亦随波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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