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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陈宁霄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回国的那晚,他直接去在颐大商院女寝楼下见了周景慧。
早就有传言说,商院经管系的系花周景慧是陈宁霄的地下女朋友,而他一回国就来见她这件事,似乎坐实了这个猜测。唯独不符合浪漫部分的是,他手里没有花,也没怎么收拾自己,戴着口罩,压着棒球帽,帽檐下的双眼疏懒倦离。
周景慧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中小跑向他,站在他面前,呼吸微喘。
眼前的男人却没有摘下帽子和口罩的打算,淡声问:“实习还顺利吗?”
“顺利,大家都对我很好,学到了很多。”她知道他尊重并欣赏上进好学的女孩子。
“陈定舟的床怎么样,软吗?”
原来一张漂亮的脸从兴奋羞涩到灰败惊恐,只需要一秒。
“你当初希望我帮你解决实习问题,好为大四找工作增加履历的时候,没告诉过我你的实习目标的陈定舟。”陈宁霄淡然地问,“是不是忘记通知我了?”
“陈。
——”
“别哭。”
冷冰冰的两个字,将她即将就要溢出空洞眼眶的眼泪给硬生生给逼了回去。
“什么都不必解释,我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为了听你说什么。我父亲的风流不能怪你,只有一件事——不要出现在我母亲面前。”
末了,他顿了顿,“我很为你可惜。”
周景慧往后的梦里一直出现那个晚上陈宁霄的脸,和说那句话时的眼神。“我很为你可惜”,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他喜欢她中意她,她原本有机会当他真正的女朋友从而名正言顺地享受到目前所的拥有的一切吗?一想到还有这个可能,周景慧就蚂蚁钻心,寝食难安。
那晚,陈宁霄走进了曲天歌推荐的学校旁新开没多久的一家名叫Root的酒吧,沉默地喝着酒,看到隔壁卡座的男的拉拉扯扯坚持要给一个姑娘看手相。
那姑娘侧脸很漂亮,盘丝洞一样的灯红酒绿下,拥有像达芬奇笔触一般的静、洁、柔和。
第二次再见她,刘海就剪坏了,像小扇子,在曲天歌的朋友间坐立不安。
陈宁霄一直没机会告诉她,“你像达芬奇的画。”
大部份时候,他懒得说话,需要说的时候,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只有这一次,他不确定这种话对一个姑娘来说意味着什么,也不确定什么场合下说才不显得唐突。
可能说不说也无所谓,他没觉得自己会跟对方有超过一次的交集,直到在颐庆十二中的门口,撞破她原来是高中生的真实身份。
但现在,所有似乎都不必说了。
一朵开败了的凌霄花从檐角落了下来。
周景慧看着他不远的背影,意识到这是唯一一次自他回国后有机会靠近他。过往每一次不小心碰到,不管是在摄影展还是在公司集团大楼的电梯里、办公室走廊间,陈宁霄对她不是视而不见就是避如蛇蝎。
不知道他留在这里心不在焉的这五六秒,在想什么。
“陈宁霄,你一直知道我在家里不好过,知道我想要摆脱什么。”
周景慧恰到好处地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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