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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今晚必须把这几锅糯米蒸出来。”
蒸糯米的难度在于火候,火不能大了,也不能小了。
她脸上挂着泪痕,火光映照下两只眼睛都发着光,神情格外专注。
黑洞洞的室内,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蹲着,都穿着灰白色的棉袍。
江清辞不再说什么,他问她:“要蒸多久?”
“一个时辰。”
他点亮四周的灯烛,空间一下子亮堂起来。
“你喜欢这里的活计?”
云舒月点点头:“我喜欢看糯米被煮成糊糊,又被敲打成一团白胖胖的大丸子的过程。”
月亮渐渐高悬,他倚在门框上,用手去蹭门边上积年的灰,灰白色褂子包裹着的身躯逆着月色时显得略有些清瘦。
他摩挲着腰间垂下的清凉玉佩,时间仿佛凝固,除了灶膛里噼里啪啦的火星声响,万籁寂静。
她的面庞便在哪些噼里啪啦中忽明忽暗,他开始不自觉地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他的眉眼皆隐在暗处。
“江清辞,你说你那儿有好吃的?”
“有的。”
云舒月舔了舔唇,道:“我想吃八宝鸭,有吗?”
“有的,我现在就叫祈言去吩咐厨房做。”
“那你再给我买一些流霞坊的胭脂和蜜膏好不好,我听说黔州也有他们家的分铺。”
江清辞始终与她隔着一定的距离,他看到她被灶膛熏得红扑扑的脸。
“不好。”
“为什么不好?”
江清辞深吸一口气,别过头望向门外空旷的地面,“就是不行。”
他给她买来胭脂和蜜膏,这件事情很奇怪,他不想做。
“那你来替我守着点灶吧,我要去更衣。”
江清辞挪步到灶边,倒是没拒绝。
他蹲到灶膛前,清俊的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滑稽。
“好,我帮你看一会儿。”
云舒月临走前还嘱咐他:“等最下面一层的水烧干得差不多了,你就可以把上面蒸笼里的糯米倒出来了,倒进旁边的大缸里,然后放新的糯米进去,今晚还有三锅要蒸。”
“知道了,你去吧。”
云舒月解下身上的围裙和头巾,出了灰浆坊的大门,一路回了家。
蜡烛都燃尽了,江清辞一人蹲在黑乎乎的灰浆坊内,唯有灶膛内红红火光与他作伴。
直到深夜,他蒸完了三大缸的糯米,又在缸上挂上云舒月的竹牌。
接下来的三日,云舒月未曾见过一面江清辞,这个人好似从牢城营凭空消失了一般。
她问祈言,祈言也不告诉她江清辞去哪儿了。
她默默在想,他不会是生她的气了,故意躲着她吧。
不就是将他一个人留在灰浆坊了,有什么好生气的。
云舒月气鼓鼓地蒸着糯米,想着今日下活儿以后去后山采些野果吃。
江清辞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了许久,目光敏锐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随后在书册上写写画画。
黔州牢城营地处边境,夜郎国地处十万大山的包围圈之中,自古以来商队要经由黔州去往夜郎国,便只有一条极窄的山路可走。
也因此,大礼朝周边国家皆已归顺我朝,唯有夜郎国不肯归顺。
当今圣上唯有一愿,有生之年在他的统治下实现大一统。
这夜郎国仗着易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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