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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着头，而她俯身，托着他硬朗清晰的下颚，就这样亲他。

于是傅斯灼不轻不重地揉了一下她的腰。

两个人对视。

沈珠楹就这样直直地望进了傅斯灼的眼底最深处。

他年少时有一双极为坦荡干净的眼睛。

如今也是。

……

沈珠楹低头，略显急促地，再次吻上他的唇。

沈珠楹得出空来，小声地跟他聊天。

她喜欢问他一些天马行空的问题。

傅斯灼冷白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发丝，轻轻揉着，思考十几秒，然后缓声给她回答。

“傅斯灼，你知道人倒霉起来，能惨成什么样吗？”

“什么样？”

沈珠楹抱着他，下巴懒洋洋搭在他肩头，然后说：“人倒霉的时候，就是会下雨天没有伞，数学不及格，吃不到烤冷面，书也被弄湿，还抢不到花店里的最后一束花。”

“人最倒霉的时候，大概就是会倒霉成这样。”她看向他，问，“你呢？”

“我啊？”傅斯灼温柔又暧昧地垂眸看她，最后低声说，“没什么倒霉的时候。”

“我运气其实……还不错。”

“骗人。”沈珠楹眼睛红了，事实上是流眼泪了，她把泪水都擦在傅斯灼身上，小声嘟囔一句，“傅斯灼，你骗人。”

“不骗你。”

傅斯灼看她哭个没完，只好偏过头，跟她接吻，裹着咸涩的泪水，彼此的心跳声都很剧烈。

“傅斯灼。”她声音轻飘飘的。

“嗯，沈珠楹，是我。”

傅斯灼低颈，昏黄的灯光下，两人的影子映在墙壁上。

男人凑到她耳边，一字一顿地，声音很性感。

他说：“正相反，老婆，我运气很好。”

不论之前发生过什么，至少我现在的运气，好极了。

沈珠楹吸了吸鼻子，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然后她捧着男人的脸，一脸认真地道。

“傅斯灼，我就是在我觉得最倒霉的时候，遇见了你。”

虽然你可能早已忘记了那个下雨天，甚至忘记了那个在下雨天肆意奔跑的少年。

但是也没有关系，你只需要知道——

“你是我所有的惊喜与好运。”

才不是什么杀人犯。

这样糟糕的词汇。

傅斯灼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底的情意缓慢流淌着，最终他抵在她的肩窝，低声喊她：“宝宝。”

他隐隐察觉到她眼睛里刻意隐藏的，某种浓烈到灼人的情绪。

是什么呢？

为什么在此刻不愿意跟他分享呢？

他低下头，与她十指相扣对她说，。

——

……

沈珠楹看了一眼床头柜的时间。

这时候是晚上九点二十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