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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糊的白灯笼破破烂烂,但明晃晃的烛火却未被不断滴落的雨水浇灭。
穿着垂地长袍的白衣人缓慢穿梭在林间——就在不远处,有一座一模一样的石桥同样架在水流奔涌的溪流上。
“……那是什么?”程危泠往后退了一步,借由一支垂下的叶脉遮挡住自己,低声向伏钟问道。
伏钟的视物能力不受夜色限制,不断游移的灯笼光映在他灰白色的眼瞳中,仿佛月斑斓的萤火沉入寂静的湖泊。
“是伥鬼。在水中溺亡者常著白衣,出没于临水的桥畔或者岸边,找到替死鬼之前都不得解脱。”伏钟注视着逐渐远去的队列,语气平淡地回答,“看来这里死的人不少。他们应该察觉到有人在日落之后进了山,循着动静来了。”
“循着动静来的,他们难道看不见我俩吗?”
灯笼的亮光隐没于密林深处,完全的黑暗又再次笼罩了两人,伏钟重新打开手电筒。 W?a?n?g?阯?f?a?B?u?Y?e?ì????????€?n??????????⑤????????
“一叶障目知道吧?”伏钟踏在被雨水浸透的湿滑青苔上,像走在平地一般毫无阻碍,“我们有山林庇护,垂落在伥鬼眼前的每一片树叶,都会掩去它们旁顾的视野,所以发现不了我们。”
“为什么山林会庇护我们啊?”
“有空再和你解释,留点体力爬山吧。”
伏钟没有和程危泠多说。
本质上来讲,他和这群山绝岭同属一脉,为天地灵气集结而诞生。自远古便沉睡的盘古遗骸,在长久的与世隔绝中,见到他自有着天然的亲近。而程危泠虽为人类,但颈上戴着碣陵刀幻化的项链,钟山遗脉的气息,同样令这沉寂的山岭感到亲切。
在静默中行走,时间的流逝变得难以捉摸。
耳边的轰隆水声变得愈发震耳欲聋,连绵不断地在耳膜上鼓动。程危泠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这愈演愈烈的水鸣声震得他太阳穴发疼。他忍耐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拉住了程危泠的手。
“哥哥,你听见流水的声音了吗?变得越来越大了,和打雷一样……”
伏钟疑惑地停下脚步。
——这段路程几乎没有遇上溪流,此时周围一片寂静,仅有几声微弱的虫鸣从草隙间传来。
“什么声音?我没听见。”
程危泠掐住他手臂的力道变得大了一些,伏钟听见程危泠陷入凝滞的呼吸,半哑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是河流的声音,就在我们的脚下……”
“危泠?!”
少年人的身躯在一瞬间脱力,随着伏钟下意识地一带,整个人倒进他的怀中。
还亮着的手电筒跌落在地上,微弱的光线照亮了程危泠失去血色的面容。伏钟一手揽着程危泠,一手轻轻地触碰上他青筋毕现的额头。
只见程危泠冷汗遍布的额间,一道嫣红的鸾鸟印记时隐时现。
这是伏钟在程危泠幼时为他铭下的印记,承载着神鸟的鸿运与庇佑,护他如普通孩童一般无虞长大。而此刻,这道印记正逐渐变得衰弱,就像有什么自内而发的力量,不受控制地将要从程危泠的体内挣脱而出。
随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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