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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一个美甲给你累成这样?”
他艰难地扯扯唇角:“没事,刚听了个惊悚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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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美甲店出来后,应粟自顾自走在前面,席则拎着大包小包老老实实跟着她。
也不敢跟自己离太近,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奶狗模样。
她气更不打一处来,懒得理会他,他那张嘴就是欠收拾。
重新路过那家巴西珠宝品牌店的时候,应粟不经意往玻璃窗里扫了一眼,结果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
她脚步倏地定住,眼神掠过一抹极其复杂的情绪。
席则也停住步伐,敏感地察觉到她骤变的情绪,随后视线随她一起挪过去。
玻璃窗里,有两个女人坐在他们刚坐过的位置。
一个年近五十,穿一身精致干练的灰色西装,妆容素雅,气质高华。
另一个年纪看起来和应粟差不多,黑色波浪发,素青长裙,身姿纤瘦,眉眼温淡。
她侧头与那女人亲密地讲话,一颦一笑不难看出是高门贵第教养出来的大家闺秀,美好温柔得像一株不染纤尘的茉莉花。
这是应粟第一次从新闻报纸之外,见到她真人——香港石油大亨即上任商会主席宣耀祖的独女宣青。
她是香港第一名媛,身上光环太多,例如牛津大学商学院高材生、青鸟慈善基金会创办人、香港文联书法家和音乐家协会荣誉会员,现任宣氏集团总经理等。
她29年的人生就是最完美的一张履历。
但这些光环与应粟无关,她认识她的唯一契机是——傅斯礼未婚妻。
世上缘分真挺变幻莫测的。
她以为傅斯礼一生都不会让她们两个碰上面,没想到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上了。
可她不是和傅斯礼在德国旅游吗?
怎么会出现在东霖?还陪着傅斯礼的堂姐来逛街?
倏地,应粟不知想到什么,脊背一僵。
如果她回国了,那傅斯礼——会不会也回来了?
想到那个人,她几乎是出于身体本能的,剧烈颤抖了下。
席则上前一步,用宽厚的肩膀抵住她摇晃的后背,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应粟有些浑噩地摇摇头,紧紧抓住他衣摆,像是寻到一个支撑,“赶紧走。”
她想拉着席则赶紧离开,她不想面对任何和傅斯礼有关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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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是她未婚妻。
这算什么?情人和正主?前任和现任?
不,她根本不算前任。
因为,傅家没有一个人承认过她。
她更没有资格和傅斯雯亲如一家地逛街。
傅斯雯是二房的长女,比傅斯礼大整整一轮,两人是傅氏这一代里最出色的子弟。
一个从商,一个从政,傅斯雯现在是省委副书记,副部级,平时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傅斯礼对她颇有几分尊敬,但不是因她身份,是因他自幼丧母后,傅斯雯是唯一在童年真心关爱过他之人,也是他目前唯一承认的亲人。
而他给她的回报就是助她平步青云。
傅斯雯的仕途之路有一半都是他搭起来的。
两人利益共享的同时,自然关系要比旁人亲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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