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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然无存。

沈慕寒变回人类形态，特地与唐茸穿了一套“情侣装”，一同去了奶奶的小土堆前。

说是情侣装，其实就是中学的时候一起买的款式相同、颜色不同的衣服罢了，早在很小的时候，他们的衣柜里便有很多这样成对的衣服了。

十几年过去，小土堆外被围了一圈栅栏，有小机器人巡视看守，里面种满了各色可以食用的花草和一颗四季常青、会结果子的树。

每每果子成熟，花草盛开，小机器人便会采摘，放到栅栏外的小盒子内，供路过的人捡拾。

不多，但也是份心意馈赠。

平时闲着没事的时候，小机器人会待机坐在栅栏上，小小的屏幕为路过的大孩子小孩子播放动画片。

奶奶心善，生前便喜爱热闹，害怕孤独。

死后，也希望她的墓前能多些路过的身影，更热闹些。

若是有人想要进入栅栏内，小机器人会第一时间进行驱赶，不远处的福利学校也有唐家的人驻足，会第一时间赶来处理。

久而久之，便没人敢随意翻越栅栏了。

唐茸和沈慕寒拥有进入栅栏的权限，小机器人识别到了他们的靠近，屏幕变成了一个开心的颜文字，为他们打开了栅栏的门。

唐茸牵着沈慕寒的手来到小土堆前。

小土堆的变化很大，上面开满了花草，不再是光秃秃的土堆。

奶奶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个爱漂亮的女孩子，如今，看见这么多为她绽放的花草，肯定会很开心。

小土堆下，还埋着十几年前四岁小唐茸的那双小手套。

带着小手温度的、暖暖的手套。

“奶奶，好久不见，我带男朋友来见您了，”唐茸紧紧牵着沈慕寒的手，“其实以前也带他来见过您很多回，不过我们最近才确定恋人关系。”

沈慕寒冰蓝色的眸底擒满了笑意，也在心底默默唤了一声“奶奶”。

“奶奶，您的小茸长大啦。”

唐茸的声音散在风里，吹向另一个国度。

另一个国度有风传来，轻轻抚过他们的头发。

临走前，唐茸在小土堆上摘了两朵花。

每次过来他都会摘一朵花，当作奶奶给他准备的礼物。

这次，他们是一对儿来的。

得摘两朵。

……

看完奶奶，两人径直回了飞船，准备返程。

飞船起飞前，唐茸给家里人拨了一通视频电话。

所有家庭成员都参与进了通话里面，包括沈慕寒的家人。

“我们准备回主星了。”注视着热闹的光脑屏幕，唐茸眼睛不由弯下，沈慕寒贴在他的身边，牵着他的手。

这次旅程足足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独自离家这么久。

有彼此陪着，一路都觉得甜蜜充实，本以为没那么想家，没想到猝不及防看见这么多家人，心底还是不觉泛起了潮意。

家人也都特别想念他们，但怕影响到他们的毕业旅行，并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如今，旅程结束，全都卸了伪装，互道了想念。

匆匆聊了会儿后，两人挂掉电话，飞快启动了返程的飞船。

与其在电话里情绪泛滥，不如早些回去、早些见面。

电话挂断前，管家突然笑了一下，轻声道出了最后一句：“回家了，小少爷。”

这声“小少爷”让唐茸怔愣了好久。

管家伯伯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称呼过自己了，久到猝不及防听见这声称呼他觉得特别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