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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约而同地划过一双明亮干净的眼睛。
明典生的脸色难看下去,邵逾白却笑了一下。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他对着电话说,“但我相信他。”
这就是最后的答案。
邵逾白从不讲空话。
主卧里,余逢春关闭实时录像。
*
*
半夜,余逢春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钻进了自己的被子。
“唔……”
温热的手挑起睡衣下摆,摸到他的肚子上,很安稳妥贴地放在那里,并不烦扰,也不挑逗,好像只是单纯地帮他暖肚子。
余逢春马上就要再睡过去。
然后就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开口:“明典生打来电话了。”
睡意像潮水一样涌来,又像潮水一样退去。
余逢春侧身背对着身后的那个人,在黑暗中无声睁开双眼。
他问:“怎么了?”
“没怎么。”
身后人眷恋缱绻地亲吻着他的后颈,留下密密麻麻的浅吻,声音漫不经心。
“他问明典生当年发生了什么,明典生就说了——宝贝你可真不当心,怎么和别的男人约会还被看见了呢?”
余逢春被他亲得很痒,但邵逾白话里有意无意的酸意不满更尖锐,更值得关注。
可他没有顺着解释,而是问道:“明典生说什么了?”
“……”
副人格沉默了许久,才道:“说你始乱终弃、朝三暮四、于危难之际弃我不顾……让我离你远点。”
余逢春懒洋洋地“嗯”了一声,躺在邵逾白的怀里不动,好像那些恶意指责跟自己没关系。
“你信了?”
闻言,身后人低低笑了一声,尾调很有些哀怨。
“我信不信有什么用?你当时难道没走吗?我躺在那里,看着你越走越远,一次都没回过头……”
余逢春静静地听着,终于翻了个身,躺在邵逾白怀里,和他面对着面。
“不是你让我走的吗?”他平静地问,“你自己亲口说的,我活着就好。”
现在改主意了?
最后一句话他没说出口,但邵逾白听得见。
“没有。”他回答。
从来没怨过你,困境时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含着热血的赤诚真言,半点不曾掺假。
只是逃生以后,你去了哪里?
整整三年了无音讯,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我也以为你死了,偏偏又在我心如死灰的时候,你回来了,继续若无其事地爱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恨你,从没有恨过。
只是怨你不回来,怨你什么都不肯和我说——
夜深人静,黑暗无声。
房间里仅有的微弱光亮是窗外的月光,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蜷缩着搂抱在一起,气氛安宁,呼吸间能听到此次的心跳。
这一幕,无限接近于曾经的险境。
或许是因为挨得太近,胸腔被满满当当的心跳声填满,不分彼此,只是看着邵逾白的眼睛,他没说出口的话,余逢春就都明白了。
怨怼恼怒,说白了就是觉得自己没地位,没资格出现在自己爱人身边,才会被一而再再而三的隐瞒欺骗。
还挺让人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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