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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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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 灌满酸胀踟蹰。

先生离世时的模样, 是压入肺腑的钻心之痛, 他一生都不能忘怀。

如今再相见,胜过离行千里再重逢,邵逾白眨眨眼, 在自己还未意识到之前,泪水就淌了下来。

有无奈的叹息声从头顶传来, 带着微弱花香的手蹭过他的脸颊,将泪水擦干。

“……都古稀之年的人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

哪有?他这一生总共也就哭过几回。

邵逾白想要反驳,想拿出点人皇的尊严,可话从胸口翻了三圈,最后却全部落回低处,自己跪着往前一挪,把脸埋进先生怀里。

要皇帝的脸面有什么用?

人都死过一回了,是非轻重也该分清楚了。

想到这里,邵逾白抬起头,下巴极依恋地抵在余逢春小腹,刚想说什么,却瞥见面前人眼中流淌而出的缕缕笑意,仿佛阳春三月花下的涓涓细流。

一点细微的碎裂声从脑海中响起,仿佛明珠投光,此后的混沌与此刻的明亮交织融合。

在心上人的目光里,现实或虚幻,称得上是一目了然。

他呢喃着:“……竟不是梦。”

余逢春笑了。

“是啊,”他点点头,重复道,“不是梦。”

……

……

邵逾白花了一晚上才将躯壳里的记忆完全理解,余逢春一直在旁边陪着他。

“所以……”

他们坐在花园中的摇椅上,邵逾白谨慎开口。

余逢春睁开眼。看着花瓣被风吹落在青石台阶上。

他问:“所以什么?”

一朝从帝王转为异世中的普通人,先生的身份也发生巨大改变,其中的问题,十根手指是数不清的,但值得邵逾白如此踟蹰开口询问的,恐怕也只有那么几个。

“所以那余术怀,先生为何不剐了他?”

余逢春愣住了。

他没想到邵逾白会问这个。

“……”

他的沉默被理解为犹豫不舍,邵逾白不看他,只是继续道:“那人虽是先生的生身父亲,可这些年所作所为不配为人,先生既然有能力了结他,何必留他一口气苟延残喘?”

余逢春缓缓确认:“你想要我把他切成肉片。”

邵逾白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语气生硬:“我没有这样说,只是——”

只是躺在床上等人伺候,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就该高悬在阴冷牢房里,最好是下半身腐烂,上半身喘气,这样磨个十年,方能解一解心头之恨。

邵逾白不敢把这个想法宣之于口,毕竟余术怀是父亲,或许先生对他还是有所期待的。

方才那一番话,已经是逾矩。

这样一想,邵逾白更不敢看旁边的人了。

在绍齐时,他行事虽说有些过激,可因为有先生在,那些不好的那些性情毛病都被硬生生地掰正,看不出曾经的扭曲模样。

邵逾白也愿意让先生再次见到那个端正温和的少年天子,他压抑几十年,装了几十年,后面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是自己。

如今再度重逢,他得意忘形,先生失望也是应该的。

一念及此,邵逾白只觉得心口坠了块沉沉的秤砣,呼吸都滞涩起来。

偏在这时,耳畔传来一声轻笑。

“这是心疼我了?”余逢春尾音上扬,带着几分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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