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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天子剑(4k)(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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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天子剑(4k)

杜鸢与墨衣客缓步走在山间小路上。

此次他们没去青泥河上的那座石桥,而是前往另一处地方。只因前者太远,后者恰好顺路。

两人要去的,是一处山谷。

杜鸢刚踩着布满青苔的石缝站稳,眼前便骤然一亮:饶是他这般不懂风水的外行人,也瞧出这山势绝非寻常,满是惊艳。

先前从平原拔地而起丶盘绕交错的乱山,到了此处竟像被巨斧生生劈开一道豁口,而豁口之后藏着的,正是一座形似葫芦的山谷!

他们此刻正对的方向,恰是这「葫芦」的葫底。

墨衣客也在这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叹赏:

「好一个藏风聚气的格局!若非大世尚未到来,这地方必然会孕育出一条隐龙!」

话音刚落,杜鸢便看见从平原刮来的热风,一过葫芦口便骤然变得柔和;等吹到他们身前时,更让人觉出几分清爽惬意。

他仔细望去,竟还能瞥见这柔风里藏着几丝神异。

「先前您以圣人经典镇压四方,虽为的是压制邪祟之流,可浩然正气一波接一波不曾停歇,」墨衣客连连点头,看向杜鸢道,「邪祟被压了下去,这些本就藏着不俗丶静候大世降临的气象,反倒借了这股东风,提前生出了变化。」

机缘二字,从来不止关乎人,亦关乎物。

时机一到,便可化龙。

杜鸢心头好奇,忍不住问道:「阁下懂风水?」

墨衣客摆了摆手,笑着回应:「您说笑了。我本是个练剑的,哪里懂这些?不过是修行的年岁久了,自然多知晓些旁的东西罢了。」

杜鸢亦是笑道:

「说来也不怕阁下笑话,以我总觉得风水之说,不过是前人给后人留了口吃饭的本事。」

「毕竟这个框架一定下来,不管是靠着给人看风水混个温饱,还是寻龙分金走个偏门,都是他们说了算。」

「可等到后来,我才发现,或许是我错了。」

墨衣客好笑道:

「那这个后来怕是有点久了。」

一掌捏碎了那把魔剑的这份修为。墨衣客自认,就算是他巅峰之时,握着『春风』多半也难以胜过。

且这位更是早早避世,断开因果的那一批。

所以定然不是李拾遗那一轮的少年天骄。

怎麽算都该是和他一般的老家伙。甚至搞不好资历比他都老了几轮。

如此之人踏入修行,惊觉不对的时候,天知道该是多久之前。

想了一下,墨衣客甚至忍不住暗道,说不得那时候自己都还没出生呢!

杜鸢也是跟着笑了起来。

是啊,就前不久。

二人相视一笑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闯了进来:

「嘿嘿,没想到你们两个小娃娃,还有几分眼力!」

二人同时回头,只见一个青衫老叟正杵着根拐杖立在他们身后。

鹤发童颜,精神抖擞,如此卖相常人看了多半会道一声——莫不是高人也!?

那老叟开了这个头后,便是走到二人身边,望着这葫芦口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你们看看这两侧山野,峰峦如黛,却又威风不减。」

说着他更是指向左侧群山道:

「这左侧山首,遍生黑松,松涛翻涌之时,好似龙鳞起伏。单单只是这个,此间便是葬个王爵都已足够!」

「偏生他右面山首,状若白虎俯卧。不仅以此凑出了个盘龙卧虎之相!」

老叟回头看向二人笑道:

「你们知道,更让此间气象又上一层楼的是什麽吗?」

杜鸢是真的好奇,所以拱手问道:

「还请老先生指教!」

墨衣客没有说话,只是立在一旁静静看着。

无非是个卖弄浅薄的凡俗罢了。他还没兴趣和一个喜欢卖弄的小辈多言。

作为修士,长幼之分,那可不是看外貌。

那得先看修为,再看年岁,最后的最后才是一个皮相。

想到这儿,便是墨衣客,也忍不住在心头笑了一句:

『这人想来怎麽都想不到,他这个看起来最老的,其实是这儿最小的。』

老叟越发得意道:

「哎呀,最妙的就是那葫芦口的崖壁之上,居然生了一层淡金色的云母。日头落下,便会生出金辉好似仙丹入葫!」

「这也正是风水大势中可遇不可求的『天门开,而地户闭!』」

「我若是皇帝,嘿嘿,我必然在此间开炉炼丹,以求长生!」

三人之中,被以为最老,实则是真正最小的杜鸢颔首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多谢老先生指教!」

见杜鸢这般上道,老叟也乐的继续说了下去:

「后生,你不知道的还多了去了,此间隐秘可绝不仅仅只是如此。」

老叟又指着谷底那片铺着细碎白沙的缓坡说道:

「哪儿是涧水绕明堂,玉带缠腰局。加上身在大势之下,可谓金贵中的金贵。别说埋个贵人了,就是埋个乞丐下去,也得福泽万世!」

杜鸢跟着看去,只见白沙间渗着股清泉,顺着地势绕成个半月形。确乎好似玉带缠腰。

接着,老叟又指着葫芦上半阙靠着龙首的地方说道:

「最最最绝的是这个地方,这儿看起来毫无气象,只是占了一个身在宝葫的地利。可就老头子我看,此间才是最了得的地方!」

对此,杜鸢只当听了段奇巧,只觉得新鲜。墨衣客却缓缓皱起眉来,随即用万分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老叟。

这老叟看着该是凡俗之辈,先前的话倒还罢了,毕竟三教百家之中,不仅各家自身在谋划着名熬过劫数,连各自的道统,都以大手段直接留存给了后世以防存续断绝。

这般看来,老叟能看出这些表象,倒也不奇怪。

可问题在于,他越往后说,越是切中此间隐秘——正是当年坠在此地丶硬生生撑起这方大势的那柄剑!

这一层,绝非凡俗能看透!便是修为差些的修士,也未必能察觉。

所以.难道我今日竟走了两次眼?

不知不觉间,墨衣客已将视线中的杜鸢与老叟暗自对比。

杜鸢那边,他勉强能认出该是位不俗的修行者,虽说这多半是托了那源源不断的浩然正气的缘故,但至少「杜鸢是修行者」这一点,他看得明明白白。

可这老叟他竟是半点异常都没看出来!

这究竟是我眼力越发不济,还是另有缘故?

正思忖间,他忽然听见杜鸢向老叟问道:

「不知老先生可否详说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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