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朱标见朱英:是…雄英?(2 / 2)
太子忽然朗声大笑:「要说辛苦,你们这些日夜守着的才是真菩萨。孤嘛,什麽都没做。不过啊,最近少不得麻烦你,孤肯定是不能回皇宫了,正好躲躲清静,父皇见不着我,少挨几顿训。」
「殿下最好不要回宫。」戴思恭认真道。
朱标望向宫城方向:「传话给太子妃,孤不回宫了,这段时日,孤与诸位同吃同住。」
戴思恭欲言又止,又不敢阻止。
朱标环视一圈问:「听说那个马郎中也在,在哪?」
戴思恭指了指另一边的草棚:「在那边,臣带你过去。」
暮色中的药棚摇曳着昏黄灯火,朱标随戴思恭穿过弥漫着苦艾气息的草帘。
远处青衫郎中的背影正在伏案疾书。
「马老弟,还不快来拜见太子殿下。」戴思恭喊一声。
那青年起身抬头,朱标眼中闪过讶异,这传说中的郎中竟然如此年轻。
马天作势欲拜的瞬间,太子已抢步上前托住他手腕。
「先生免礼。」朱标声音温和,「孤听闻先生以三黄汤救回垂危妇孺时,还当是位皓首老者,不想竟是芝兰玉树般的年轻英才。」
草棚外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朱标顺势拿起案上药方细看。
柴胡丶黄芩的配伍旁批着蝇头小楷:「妙哉!这味引药太医院那帮老顽固断不敢写。先生用石膏的胆识,倒让孤想起当年张仲景破格用附子。」
马天垂眸浅笑:「太子过誉了。」
朱标解下腰间鎏金小印放在案头:「明日开仓取药,用此印可省层层通报。先生这般国手,埋没民间实在可惜。」
马天不客气的拿起来。
……
这时,朱英掀开草帘,发梢还沾着煎药溅出的水珠:「马叔!东三床小儿惊风抽搐!」
马天闻言掷笔,青衫下摆扫翻砚台也浑然不觉,与戴思恭疾奔而去。
可朱标却像被钉在原地。
方才那小少年,那模样,竟与病逝的朱雄英分毫不差。
太子袖中的手痉挛般抓住心口衣料,那里还藏着长子弥留时攥皱的平安符。
「是……是雄英?」破碎的气音从喉间挤出。
恍惚间他看见朱英奔跑时扬起的衣角,与记忆中儿子在春猎场上策马的背影一模一样。
侍卫发现太子面色惨白欲搀扶,却被猛然挥开。
朱标踉跄追出两步,被地上药碾绊倒。
掌心按在碎药渣上,就像雄英临终时滚烫的额头触感。
戴思恭回头惊呼「殿下」,却见当朝储君正用染血的手抓住草帘,目光死死锁住朱英忙碌的背影,似乎要将那身影烙进瞳孔。
戴思恭这才反应过来。
他知道太子殿下为何突然失态,连忙上去扶起朱标,低声道:「殿下,他不是皇长孙,他叫朱英,是马天的侄子。」
朱标双手抱着脑袋,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长子已经病逝了,葬在了钟山,人不可能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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