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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我放弃」(求月票!)

「我放弃,那只狐狸已经没有用了。」

「啥意思?」杜康疑惑地戳了戳那张纸,又小心跳开,「好像也没什麽陷阱啊,就是一页白纸。」

「就是说他放弃喽,这都看不出来。」若萍想了想,「我觉得是指这只微笑狐狸的预言能力已经被述桐用掉了,像那只悲伤狐狸一样,和一块石头差不多,所以他才决定放弃。」

「我知道他放弃……我是说,咱们不是一直在这里等着吗,述桐他们还去外面看了一圈,校门口也有人守着,」杜康结巴道,「这人怎麽跟个鬼似的,他到底什麽时候把这张纸贴上去的?」

清逸沉思道:

「这就不好说了,我暂时想到两个合适的时间点,可能是我们玩游戏以前丶放学铃打响以后,趁一个人少的时间段,进来贴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刚才最后一波排练的学生离开的时候,他冒充成家长,把这张纸贴在这里,悄悄离开了。」

杜康忍不住问:

「可述桐他们出教学楼的时候总该看见吧,那时候人又不算很多?」

「这就不好说了,纸是贴在外墙上的,你想,出教学楼的时候正好背对着这张纸,除非特意回头确认,否则不会发现。」清逸说着示范了一次,「对了述桐,你们出教学楼的时候,有做过类似的动作吗?」

张述桐摇了摇头。

「看来还是无法确认具体的时间段。」清逸来回看了看,「门口又没有监控,想找人问问都做不到。」

「还好还好……」杜康却松了口气,「能解释得通这张纸是怎麽贴上去的就好。」

可他说完,却发现大家都无语地看着他。

「好什麽,这不说明又被那个男人逃跑了吗?」若萍气道。

「我是说他还处于人类的范畴啊,」杜康嘀咕道,「最近各种事都搞得我神经紧张了,老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点超乎常人的能力,他要真的上天下地无所不能,那咱们还怎麽对付?」

「现在也很难对付。」清逸又说,「既然他贴上了这张纸,告诉我们已经收手,就说明对方早就注意到我们下的套了,可到底是什麽时候……」

他皱起眉头:

「算了,再想这个没意义,我们几个都有暴露的可能,起码能确定三件事。」

他脑子转得飞快,同时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那个男人有着确认狐狸失效的手段。

「第二,放学以后,对方确实混入人群来过教室,观察过我们和狐狸雕像,那应该是我们和他距离最近的一次。

「第三,这次机会是第一次,同样也是最后一次,错过了这一次,我们恐怕再也找不到等他上钩的机会了。」

清逸刚叹出一口气,杜康却说:

「那我有个问题,如果是故意使诈呢?对吧,说不定他发现了雕像也发现了我们在埋伏他,所以找不到出手的机会,故意让我们放松警惕。」

杜康越说越觉得这个推测有可能:

「你们想,从咱们知道对方的存在开始,这人就一直让人琢磨不透,每一次都是藏得死死的,恨不得一点踪迹都没有露,可这一次却光明正大地摊牌了,真的很反常啊!」

他难得动了一次脑子,张述桐却否认道:

「使诈的可能性极小。」

「为什麽?」

「忘了吗,微笑狐狸的预言中,若萍受到了袭击,可那只狐狸雕像最后还是在她怀里。」张述桐解释道,「就结果而言,其实是一样的,都是那个男人确认狐狸无用后主动放弃。」

杜康恍然地捶了下手心,紧接着丧气道:

「这麽说还真是,那就和清逸说得一样,这一次的机会抓不住,人家就彻底消失了……」

「哎我说,你们一个个都这麽心灰意冷干什麽?」若萍劝道,「你们想想,起码现在这个男人主动放弃抢夺狐狸了,不是好事吗?」

「道理我肯定懂,可不管怎麽说都有点憋屈吧!」杜康用力挥了挥拳头,恶狠狠道,「这不说明咱们全程被人牵着鼻子走吗,原本还想着晚上所有人聚在一起,来个守株待兔的,结果又被他溜了一次。

「没办法,」清逸说,「又不是普通的对手,说实话,在不发生正面冲突的情况下,这个结果确实算不错了,而且述桐的计划没错,对方确实来学校找了我们,但谁能想到这个男人的目的完全变了。」

诚然,大家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为今天的行动做准备,整整一天商量过很多种办法,可最后依然扑了个空,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使不上力气,憋屈是难免的。

若萍知道这时候必须说点什麽,她走到几个男生面前,故意没好气道:

「幼不幼稚啊你们,是不是你们这些男生就喜欢争那一口气,你说呢秋绵?」

接着她又放轻语气:

「可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保护我不被袭击啊,这个结果就是很好吧,这几天杜康你和清逸帮我带饭,秋绵拜托家里人送我上放学,述桐和青怜也到处跑个不停,谁说必须有战功才叫大英雄的,我管那个男人怎麽想得去死,他爱玩消失就随他去好了,最好一辈子窝在地底下别出来!」

「好了好了,」若萍呼出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挨个拍着几个男生的肩膀,摆出大姐头的姿态,「正好还没吃饭,今晚我请客,给各位大英雄开个庆功宴好不好?」

杜康被她夸得有些扭捏:

「也没你说的这麽夸张吧,这不都是应该做的,而且当务之急还是要把那个男人找……」

他话没说完,若萍便打断道:

「我说了这麽多怎麽还没听明白,就是让你们别找了,再说人家不是说了不和我们作对,见好就收!」

「明明你才是受到袭击残疾的那个吧!」杜康不忿道,「哎,你怎麽还帮他说起好话了?」

「傻啊,这不是担心你们几个出事!」

若萍的声音忽然升高:

「这不就像高考落榜了家长安慰你高考不能决定一切一样吗,那些家长能不知道高考就是很重要,但没办法,就是找不到,我不这样说还能怎麽办!」

她越说越快:

「我又不是没听懂,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引起的,我也想顺利解决啊,清逸分析了一大通,述桐也一直在忙,可事实就是人家根本没把咱们放在眼里丶从一开始就看出这是个圈套,咱们计划这个计划那个的,在别人眼里就像小孩子过家家,说不定对他来说是主动放了我们一马……」

若萍顿了顿,忽然低落了下去:

「但能怎麽办,主动权在人家手里,咱们只有接受和不接受两个选择,可不接受谁能找到他?」

气氛倏然沉默了下来。

寒风呼啸而过,那张纸的一角已经被掀了起来,它冷冰冰地贴在墙上,仿佛诉说着一个冰冷的现实。

大家都知道若萍说得对,所谓结果不错,只是安慰自己的藉口;所谓目的达成,只取决于男人一念之间,昨晚在商场也好丶今天在学校也罢,他们自以为完善的计划,其实早在男人的掌握中。

所以对方接着他们成功达成了自己的目的,顺利脱身,再一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也知道显得我们很无能,」杜康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他张了张嘴,「所以才……」

是啊,所以才怎麽样?最终他什麽也没说出来。

若萍却因此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连忙解释道:

「述桐,我不是说你们被他耍,我是说……」

「我知道。」张述桐简短道,接着陷入沉默。

「青怜也是,我知道你付出很多……」

路青怜没有说话,她从刚才起一直盯着那张纸看。

「还有秋绵……」

顾秋绵则叹了口气:

「先回家吧,都七点多了,都回去休息一下。」

大家才注意到已经这麽晚了,月朗星稀,校门口只有一盏路灯在亮,张述桐把那张纸撕下来,攥成一团放进兜里。

他们缓缓走出校门口,清逸一直皱着眉头苦思冥想,杜康则不死心地在门口来回打量,好像男人就藏在某一处阴影中,若萍走上去拉了拉他们,大家骑上各自的车子,最后还是放弃了。

路青怜一个人踏上回家的路。

路灯将她的背影拖得很长,她依旧是那副样子,喜怒不显于色,表情淡漠,可尽管如此,张述桐却觉得,她也许才是最失望的那一个。

对几个死党来说,提防男人只是化解若萍的危机,可对她而言,男人的存在还关乎着泥人的线索,她的母亲同样是庙祝,生前想要离开这座小岛,最后却变成了泥人。

等张述桐回过神来的时候,路青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灯光的尽头,夜色将她吞没,那是一条她早就走习惯的路。

他拉开车门,揉了揉发僵的脸,这时手机屏幕一亮,是死党们发来的安慰的消息,明里暗里,告诉他不要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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