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九鼎八簋,炙炎祭器(2 / 2)
第一眼,沈灿就感觉这他妈太不巫术了。
比铁木船要大三倍的船,这得烧多少巫符。
上方飞舟俯瞰,下方人仰望。
沈灿看到上方飞舟的船躺上有身影靠着,俯瞰着整个炙炎部落。
正如他之前说的那样。
看猴。
谁居高临下,俯瞰都舒服。
飞舟上,一群年轻人往下俯瞰。
下方错落有致的房舍,在他们眼中就像是野人窟。
「笑死,这个部落还住山洞呢。」
「行了,快问问吧,你们谁来问?」
「鳌岳你来问,这里就是北方巨岳了,和你名字挺般配的。」
「当年雍山北伐就是打到了这里,若不是有这座山岳为堑,说不定就打过去了。」
「不知道北面的部落是什麽样子。」
鳌岳俯瞰了一会后找到了祖庙位置,又看到了族山最上方紧挨在一起的火堂丶沈灿等人。
「下面的,最近巨岳山中可有什麽异象出现?」
火堂往前走了两步,致意道:「回上部大人的话,几年前发生过一次洪灾,后有瘟—」
「好了,我问的是异象。」
鳌岳皱眉,颇有些不耐烦。
「没有异象发生。」
闻声,鳌岳看向了船上的其他人,有人随之笑。
「蚁小部落,我看山中就算有事情发生,他们能知道个啥?」
「走吧,咱们进山看看。」
还等候着回应的火堂,就看到飞舟扇动着翅膀重新高飞,朝着巨岳山深处而去。
「呼!」
火堂望着飞舟消失在天边,「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伯部之威,也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我炙炎有如此威严。」
「那就多活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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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灿回了一句,朝着祖庙走去。
「找异象都找到了巨岳山脉来了,也不知道他们找的什麽异象。」
火咸看了看沈灿的背影,也不搭理火堂,朝着巫殿的方向走去。
「我去看看娃娃们今天吃什麽。」
最近开始,巫殿内很热闹。
部落中六岁到十五六岁的孩子都被凑在了一起,近两百个人都在忙着写字。
写的也不是什麽多难的字。
都是诸如『爷爷,回家啦」丶「阿叔回来吧。』『爷爷,俺娘做了好吃的你来吃吧」等等诸如此类的孩子话语。
这些字写的歪歪扭扭,还有缺笔少划的,总之大体都能认出来。
写完之后,就会送入祖庙中。
祖庙内。
九座铜鼎,八座铜算分列。
上面的铜锈早就被擦拭乾净,留下了一片片枭阳族记录下来的功勋铭文。
这便是准备接引残灵的炙炎祭器。
至于鼎算上的铭文,火堂极力要求不能抹去。
这些被枭阳覆灭的人族部落便是告诫。
迎来残灵后,炙炎将不会困于这片山林,北方有大山,定然会朝南发展,到时候必然会和枭阳族碰上。
有了这些铭文,就能告诉部落族人,枭阳是敌人。
若有懈怠,觉得现在炙炎强大了,那麽终将步这些部落的后尘。
沈灿自然也明白火堂的心思。
火堂心中的志向不小。
此刻,鼎算中已经有些放入了娃娃们写的字。
没有接引残灵的法子,沈灿自然想歪招了。
擦拭着铜鼎的时候,火堂走入了祖庙,也沈灿一同擦拭起来。
「族长,这次泰收之后,我便南下接引残灵,临行前聚族部和属民来一场大祭。
到时候你的祭文不仅要当中宣读,还要被我带去给先辈残灵们看,你准备好了没有。」
「在准备呢。」
火堂脸上罕见露出一抹紧张之色。
「稍微吹嘘一点,想成一方上部就要有庇护一方的实力,想要成就伯部,更要有镇压四方的魄力。
咱们炙炎虽说连上部都不是,可咱们有庇护四方部落的信念啊。」
「我知道。」
火点头,居于一隅之地自给自足,自然不用想太多,可实力强大必将承载更多的事情。
吞并其他部落是事实,可到时候征伐异族同样也是事实。
数月后。
从炙炎族山到大泽西岸,绵延的烽火长城间,麦浪滚滚,金黄一片。
沿岸超过百方亩的麦泰泛着淡淡香气。
清晨,沈灿从祖庙中走去,远眺四方。
今日,便是统一收割泰米的日子。
整个部落都忙碌了起来。
火山带着铁木船进入了大泽,为丰收后的大祭做准备。
「祭!」
号角声响起,这次是火山吹的牛角号。
火咸老了,吹的不太响。
从祖庙往下,一直绵延到了族山外。
最前面是炙炎部落和属民中的孩子,后面是炙炎部族人,再往后是属民,汇聚成了一条长龙。
孩子们手中端着各样的陶盘丶坛丶罐丶瓮。
里面装着从炙炎族地到十三座聚集点属民精心甄选出来的黍米丶稻米丶果子,浊酒,肉食。
「」.———炙炎,愿承先辈之志,尽自己之能,庇护一方。」
山风呼啸中,传出了火堂激荡的声音。
祭文简单到了只有几句话,连对仗都没有。
娃娃们进入祖庙,挨个触摸了一下九鼎八算,献上抱着过来的贡品。
祖庙内的九鼎八算中,堆满了来自部落丶属民孩子们手写的书卷。
还有一些小时候玩过的兽牙丶贝壳丶兽骨等等。
部落没啥底蕴,整不起高端的,沈灿就做了小孩这桌祭祀之饭。
族祭之后是举族大庆,哪怕是属民也没有落下。
夜幕下,十几道身影远望着篝火重重,欢闹声一片的族地。
「喉,太不专业了。」
沈灿自嘲一声,缓缓收回眸光,看了看身边十几道身影。
除了他和火山外,剩下十三人。
半人鬓生白发,其馀者也是面若古铜,露出久经风霜的样子。
「走吧。」
沈灿先行一步,本来火堂是也想去的,可祭祀残灵必要庙桃,火堂再去族内可就没有了决断之人。
至于火山,沈灿不用多想,火山目的就只有一个,一旦碰到危险,不惜一切代价扛着他跑丶
跑丶跑!
族中篝火前,火堂端着浊酒凝望族外黑暗的方向。
祖庙内,火咸站在门口,佝偻的身子久久不曾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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