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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内吗?时差问题,他们那边正好能接收。”
顾云来从思绪中回神,眼神从屏幕上许天星的资料收回,像是被打断了一场无声的对话。
他微微点头,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两下:“嗯。把模型参数锁定,剩下的我来改。”他的语气比平时少了几分锋利,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专注。
助理点点头离开,办公室再次陷入宁静。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电脑前,屏幕的光线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如同面具般明暗交错。
他打开汇报文件,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秒,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在文件里新建了一个备注框:临床反馈:待许天星单独修正,优先采信。
这短短十几个字,从这位以以冷静自信、对数据有近乎执念的医疗公司创始人指尖流出,显得格外不同寻常。
他看着这行字许久,然后才敲下“保存”,屏幕随即弹出自动归档提示,文件悄无声息地归入了共享项目文件夹。
下次见面,他想听听许天星真正的建议,那些藏在冷静外表下的临床思考,而不是听他当着一群科研助理冷静地怼完人、转身就走的精彩表演。
但也许……他得先想想,怎么开那个口。怎样才能既不损伤自己作为项目主导的尊严,又能真诚地表达对医学经验的重视,这对于习惯了发号施令的顾云来来说,是个新鲜的挑战。
许天星站在实验中心楼下,手里夹着一根绿色薄荷味的Menthol,薄荷气息冰冷刺鼻,直冲入脑髓,却恰好能压下急诊那股挥之不去的消毒水与绝望混合的气味。
他吐出一串烟,让烟雾在指尖缭绕盘旋,在昏黄的路灯下形成一层朦胧的雾气,像是他此刻复杂的心绪。
他原本是不常抽烟的,作为医生,他比谁都清楚尼古丁对肺部的损害。
但每到某个特殊时刻,特别是当冰冷的模型参数对不上鲜活的人命,当生死被量化成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时,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从国内带来的烟早已抽完,现在只能靠这种美式的薄荷烟勉强维持表面的冷静,十美元一包的绿万宝路对他来说算贵的,他也只是在情绪濒临崩溃的边缘才会点燃一支。
会议室里那些针锋相对的言辞,仍在耳边回响,像是挥之不去的幽灵。
他不是第一次听到“模型比医生更懂救人”这种狂妄之词,可每次听见,心脏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紧缩,喉咙像被无形的手紧紧掐住,一股熟悉的愤怒从胸腔升起。
顾云来,光是这个名字就足以让他烦躁不已。云来集团的少爷,一听就知道是那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
他太了解这种人了:家庭背景显赫,教育履历闪亮,投资人身份傲人,浑身上下每一寸都标注着精英的标签,一身剪裁考究的西装站在科研会议上高谈阔论“算法如何救命”,连PPT都是团队精心准备的。
许天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聪明又勤奋,不然也不可能在哈佛拿到博士学位,但这并不能改变他在许天星眼中的本质,一个富二代在医疗领域玩票的外行人。
“这些人啊……”他喃喃自语,声音融入夜色,“都喜欢玩医生的游戏。”
脑海中浮现出母亲的身影,医院外科的护士,每天晚上回家时身上总是带着刺鼻的酒精气味,疲惫得无暇关心他吃没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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