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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盖上,母后若问你来干什么,你便说你是受我命令来拜明路神保佑哥哥和弟弟一路平安,知道了吗。”
婢女面色五味杂陈,闭了闭眼点头。
乌禾身后最后一道光芒被野草遮盖,她只能继续往前面的光爬。
爬到一半时,她听见阿娘的声音,果不其然,阿娘询问了她的婢女,那婢女按照她的话回答,暂时蒙混过关。
可乌禾的心还是好难受,像是只被放生的金丝雀,眷恋笼中温度。
她舍不得阿爹,舍不得阿娘,舍不得这里的一切。
有颗泪珠沾着洞里的灰尘,滴落在指间,滚烫的泪花散开,乌禾咬了咬牙,继续往前爬。
祠堂第二层的楼阁,可以看见宫墙外一抹艳红色纤影,狼狈地奔跑。
“王后,真的不拦公主吗?”
孙嬷嬷小心翼翼看向眼前的女人。
天边最后一点红日沉落西山,女人的凤袍由金渐暗,缕金步摇随风微微晃动,一双和善慈悲的眸往深里看,淡漠疏离,像一尊毫无生气的佛像。
她静静地望着远处娇气,边跑边拍裙摆上的泥土的人,那是她的女儿。
又不是她的女儿。
“孙姑姑。”她轻启红唇:“你说我把鸟养得那般娇气,金银细软捧着,养得连飞也不会,落地凡尘时,鸟是不是很快就死了。”
她平静地说着这番话,却压抑着藏了数年,埋在心底的疯子,那疯子伸出一只手,穿破了她的心脏,一点点爬出,撑满她仁慈端庄的皮囊。
早在生辰宴狸猫换太子重见天日的那出戏,没有她,罗金椛怎会那般轻易打开神庙的门。
早在羽仪卫戒备森严,却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调虎离山让土匪有机可乘。
早在很早,她就疯了。
它们,一点点蓄在小公主日渐增长的娇纵里。
*
夜幕降临,城外的森林黑茫茫一片,四周寒蝉凄切,夹杂着鸦鸣。
乌禾借着烛火,找到事先让婢女藏在林子里的马车。
马车孤零零地靠在树边,一匹马正低头啃食野草。
奇怪为何只有马车,乌禾举着烛火凑近,双眸微眯不可置信,她明明还安排了路上的仆人等一众武艺高强的侍卫。
是他们偷懒去了,还是说已经被发现,人都调走了,可若是被发现,她早该被埋伏在这的宫人带回王宫,又或是——遇到了劫匪!
乌禾抚摸了下马脖子安抚它,随后掀开帘子,里面除了粮食被褥,和一些衣裳外,她的银子全部一扫而空,万幸的是地图还在。
莫不真的是劫匪,可四周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连血也没有,马安静地吃草,没有受到一丝惊吓。
土匪抢她的金钱,必定会顺手牵羊拿*走她的粮食,那可都是精品细粮,不要白不要。
乌禾百思不得其解,倏地一阵狂风卷起,枝叶乱颤,烛火摇晃哗得一下灭了,视野一下子陷入黑暗,乌禾阖了阖眼,缓了许久,才借着月光渐渐看清四周。
她得赶紧走了,万一真是土匪,或许还会回来,静心丸的药效也快要消失了,她得赶紧去找檀玉。
她钻进马车准备去拿新的蜡烛,忽然脚后跟一紧,像被人拽住。
莫不真是土匪,乌禾的心陡然一颤,她想起先前被土匪掳走的苦日子,依旧历历在目,胆战心惊地摸上手腕上的藏刀镯,准备决一死战。
却听寂静的夜色里,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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