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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王后等了许久,不见檀玉来,正准备去他寝殿看看。
身后传来一道清澈的嗓音。
“母后久等了,儿臣路上腹痛,耽搁了一阵。”
她转身,见檀玉从夜色里缓缓走来。
担忧问,“怎会腹痛,可是饭菜的缘故?”
他嘴角微扬,眸色平静,“许是饭后喝了凉水的缘故,母后不必担心,儿臣已然好多了。”
“那便好。”南诏王后颔首。
檀玉问:“不知母后叫儿臣来此,是有何事?”
“这些年你不在母后身边,在囹圄山那样的地方一定受了不少苦,母后这些年一直把阿禾当作我的孩子,把对你的亏欠全弥补在了她的身上。”她温柔地握住檀玉的手,眸光深了深,缓缓抬头,凝望着檀玉,眼底划过一抹探究。
“母后问你,你可曾心有不甘,憎恶过阿禾。”
檀玉眼睫慢悠悠垂下,乌黑的眸子折着幽光,莞尔一笑。
“母后是想让我憎恶阿禾吗?”
南诏王后嘴角一顿,讪笑着解释,“檀玉怎会这般想,我只是怕你们兄妹间有了嫌隙。”
她轻轻抚摸檀玉的手背,“在母后眼里,你们兄妹俩手心手背都是肉,母后只希望,你们兄妹俩能和平共处,手足情深。”
檀玉盯着手背,寒风凛冽,他微微翘起唇角,“定如母后所愿,我与妹妹和平相处,手足情深。”
*
前夜里在花苑里待了太久,秋夜寒冷,狂风大作,还是着了风寒。
乌禾烧了一天一夜,期间南诏王和南诏王后来看望过,乌禾嗓子疼,像卡了生锈的刀片,沙哑得话都听不清。
南诏王和南诏王后吩咐侍女好生伺候。
直到第二日,烧退了,乌禾的嗓子才有些好转。
“殿下终于醒了,这一觉殿下睡了好久,殿下再不醒,奴就要去寻御医了。”
乌禾起身,侍女在她后面垫了一个软枕,端上来一碗黑褐色的药,一碗香郁的梨汤,以及一块蜜饯。
像儿时喝药般,乌禾麻木地喝下药,迅速咬住蜜饯,嚼了嚼,最后梨汤润润喉。
侍女在旁道:“过几日丰登节,王上念在公主受了风寒,身体虚弱需多加休息,让大殿下行祈福之礼。”
“什么?”
乌禾一急,嗓子又痛了起来,她捂住嗓子闷声咳嗽。
往年丰登节,都是让她行祈福之礼,身着羽衣,手捧圣水和稻穗,虔诚地走上通天百阶,保佑南诏百姓来年五谷丰登。
今年换了檀玉,乌禾心里不舒服。
小公主眼珠子一转溜,狡黠地看向侍女,招了招手。
“殿下有何吩咐。”
“你去给我把檀玉叫过来。”
乌禾道:“他若是不过来,你就说我胸口难受,疼得要死了。”
侍女总觉得公主又在使坏点子,可迫于公主淫威,只得颔首,“是。”
乌禾屈膝抱膝在床上,手指轻叩着脸颊,叩了好久,才等到檀玉。
檀玉进来看见她安然无恙,还有力气朝他笑,才不像痛得要死的样子。
“你骗我?”他冷声问。
“也不算骗你,我确实胸口难受,疼得要死,当然是想你的缘故。”乌禾挤眉弄眼,捂着胸口道。
檀玉蹙眉,“听闻你发烧,病得不轻,如今看来,确实病得不轻,还烧坏了脑子。”
“听闻你要去行祈福之礼?”
檀玉颔首,“嗯。”
乌禾抬眉,“你不能去。”
檀玉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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