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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生意不好做,市场被大企业垄断,他们在市场上的份额被压下不少,很多人看到这样的情形,都离他们远远的,生怕被沾上腥。”
爷爷叹了口气,继续说:“你睡觉的时候,你奶奶醒了,知道自己这个病不好治,就说不治了,活了一大把岁数,不能因为这个病把你爸妈压垮,现在他们两个都背着不少贷款,银行天天给你爸打电话催债。”
这些信息确实冲击到了冉雾的心,她是真的没想到现在家里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是破产也不为过。
渐渐*的,她眼眶发酸,脑海里浮现出许多小时候的画面。
那些在寒暑假时期,她一个人被父母送到乡下老家,只有她一个人,当时弟弟都在麦城市中心空调屋里上兴趣课。乡下爷爷奶奶不舍得开空调,她在很小的时候和爷爷奶奶一个房间睡觉,奶奶会在半夜给她扇风,替她擦好花露水,防止蚊子在腿上咬大大小小的红包。
她还记得,父母当时的生意并不是很大,爷爷奶奶六十而耳顺的年纪为了赚出买空调的钱,将近四十度的大夏天会下地做农活,面晒黄土背朝天,直到现在,爷爷因为常年干农活腰部落下病根,做了手术都无法彻底痊愈,弓着腰走路,后背和腿像折成一个钝角一样,根本直不起腰。
奶奶这一辈子都没享过福,印象中仿佛只有在她高考分数下来后,拿到利山大学的通知书的时候,高兴得合不拢嘴,像个小孩子一样。
而冉青去世那年,在家里所有亲人里面,只有爷爷奶奶觉得不是她的错,心疼她从小就被父母虐待,他们不会重男轻女,只会觉得自己的孙子和孙女就是最好的。
可现在,奶奶即将步入高寿之年,却又被病魔缠身。
想到这,她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长久以来一直压抑在心中的负能量在此刻宛若洪水猛兽般涌出来,挡都挡不住。
爷爷也没想到冉雾居然哭得这么厉害,他扶着床边起身,颤颤巍巍地朝着冉雾走过去,轻轻拍打着冉雾的肩膀,“别哭了,小雾。”
已经睡着的奶奶似乎是感知到孙女的难受,慢慢睁开双眼,略显浑浊的眼球转了转,注意力被冉雾吸引过去,偏头就看到冉雾捂着脸不停哭的场景。 w?a?n?g?阯?F?a?B?u?页?ǐ????ū?w?é?n??????2?⑤?﹒???o??
她声音有气无力,布满皱纹的手缓缓举起:“是谁欺负我们小雾了,来……奶奶怀里。”
冉雾迷茫抬头,手放到一边,对上奶奶的目光,愣了下,哭得更厉害了。
她站起身走过去,牵住奶奶的手,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奶奶,没人欺负我,我没事。”
“乖……”
奶奶的话还没说完,病房的门便被林淑棠和冉楚硕推开,两人脸上带着挫败,一看也能猜到,没有人帮忙,奶奶这次的转院大概是无望了。
冉雾下意识偏头,脸上还挂着泪痕,也是第一次在冉楚硕脸上看到无措,往常虽然冉楚硕对她的态度很差,可他的脸上却一直是神气的,一直是趾高气扬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也瞧不上任何的模样。
但现如今,他也体会到了什么叫无助。
随后,冉楚硕看到正在掉眼泪的冉雾,他的那些因为四处求助无果而产生的自艾化为愤怒都发泄到冉雾身上。
“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你奶奶还没死呢,你就在这里哭丧,家里的福气都是被你哭没的,我总算知道了为什么最近公司的效益不好,风水大师之前说的话我还不相信,现在我信了,就是你这个扫把星把家里的福气都扫没了!都是你!”
冉楚硕走上前,一把将冉雾扯起来,毫不犹豫地给了她重重的一巴掌。
啪得一声,将病房内一直压抑住的消极情绪全扇出来了。
林淑棠终究是忍不住也落了泪,大抵是因为想起冉雾是她身上掉的一块肉,又或许是想起她已经将近五十的年纪了,再也生不出孩子了,冉雾是她唯一的孩子。
她走过去推开冉楚硕,抱紧冉雾,手抚上刚刚冉雾被冉楚硕扇到的那半边脸颊,声音带着哭腔,“你这是做什么,关孩子什么事!”
冉楚硕威风了一辈子,此时大概也没想到在家里一直低眉顺眼的妻子当着自己老一辈的人这样忤逆他。
“林淑棠,你在干什么?!”
冉楚硕指着两个人喊出声,病房的门没关,房间内的吵闹吸引了一些人围堵到门口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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