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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勾唇,语气温和,隐隐透出一分游刃有余的散漫,“原本求的是功业,却阴差阳错抽出姻缘签,让阿瓷见笑了。”
梨瓷头一次感到自己的脑子转得飞快,迫不及待道:“也许谢徵哥哥的事业,就在姻缘上呢?”
随着她语出惊人,天幕也被一道白光划破,远处传来轰隆隆的低沉雷声,好在门窗隔绝了屋外的狂风骤雨,小松鼠这次没有被吓到,呆头呆脑立在两人中间,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谢枕川一时没说话,薄薄的纸片被夹在两根白皙修长的手指之间,脆弱得好像风中折翼的蝴蝶。
梨瓷却浑然不觉气氛不对,自得道:“说起来,我也在净明寺中抽到过一模一样的签文,谢徵哥哥,你说这算不算是天定——”
“签文无异,却也因人而异,因事而异,因时而异,”谢枕川倏地打断她的话,手上却不紧不慢将签文覆面至于桌上,意有所指道:“此签应在女子身上,便是嫁得贵婿,夫贵妻荣;应在男子身上,便是得娶贤妻,令容淑质。以阿瓷这般家世容貌,自然该寻一个出身显贵的如意郎君……”
他骤地停住了,懒得再与虚以委蛇,随手将签文搁置在书架上,自己则取来濯影司上报的文书翻阅。
她若是坚持招赘,定然会继续纠缠如今假冒谢徵身份的自己;若是改主意高嫁,整个应天府也没有比真正的谢枕川更适合的人选了。
说来说去都是自己,不如不说。
这么一长串下来,梨瓷听得似懂非懂,只小声嘟囔了一句,“我才不想要贵婿呢。”
谢枕川虽垂眸在看文书,此话却听得分明,总算是轻舒了一口气。
此女虽然有些难缠,但也算还有些自知之明,自己只需再敷衍她一段时日,等此案了结,身份揭晓之际,她自会知难而退。
思及此,谢枕川更是一目十行地看起文书的内容来。
濯影司全面梳理了这两年内应天府市面上的书画成交记录,价高居于首位的,都是当朝几位大家的画作,皆收藏于应天富商府中,且实地查探无误。官场中亦未曾听闻有官员爱好书画、投其所好之事。
倒是应天府中有一处藏匿极深的私人园林,每隔段时日便要在其中举办集会,入场条件极为严苛,客人得需在应天居住两年以上,在此地算得上有头有脸,还得在指定的一家书斋消费万两以上。
只是谢枕川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不耐烦,此刻还分出一分闲心,语气闲适地调侃道:“普通人家里,可吃不起翠玉豆糕、糖蒸酥酪、山楂奶露、芙蓉甘露酥。”
“没关系呀,”梨瓷昂首挺胸,正要向谢枕川表露心迹,忽然想起邱掌柜提醒她要顾及谢徵自尊、徐徐图之的话来,立刻又重新坐好,拼命暗示道:“反正我有很多很多零花钱,如果谢徵哥哥有什么想要的,我都可以努力攒钱买给你。”
她正襟危坐看向自己,晴山色的浣花锦像是霭霭云烟一样轻柔地笼着这朵娇嫩玉芙蓉,水盈盈的眼睛更像是蕴藏了整个东海的珠光,便是黄金万两,在如斯美人面前,也要失了份量。
谢枕川微微一怔,目光重新落回纸页上书的“聚贤书斋”四字来。
他不自觉将梨瓷与集会的入场条件一一对比,似乎是为她量身定做,又想起自己那幅当日寄卖便当日售出的画作来,忍不住问了句,“阿瓷,你去过西市街口那家聚贤书斋么?”
梨瓷点点头,不好意思道:“谢徵哥哥真是料事如神,这都被你看出来啦。”
谢枕川略一挑眉,起了兴趣,“花了不少钱?”
梨瓷立刻摇头,自矜道:“没花多少,一共才一两六钱二文。”
“燕栖生的《高山琼楼图》,五十文,”她特意将谢枕川的画摆在第一个来说,又如数家珍道:“放虞居士的《孤舟垂钓图》,一百文;遨邺先生的《清梦图》,一百五十文,总之就是以此类推,最贵的也不过是玄都山人的《荷花图》,二百文。”
她越说,谢枕川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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