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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好睡觉了。”李婆如此说,却没有责怪的意味,更多的是纵容,又叹了口气对段鹤说,“辛苦你了。”

段鹤沉默了片刻,说:“我没做什么。”

昨晚,他确实什么也没能做,在门外站了很久。

听着屋内的声音细细弱弱地传出来,又低下去。

一直到盘浔川捧着一堆散发着潮味的衣服和床单出来。

他立即走过去沉声问:“小年怎么样了?”

夜色浓重,盘浔川才发现还有个人杵在外头,“啧”了一声,不耐地回答:“好着呢。”

说罢,像是胜者一般,抬高了头颅,炫耀着自己脸上湿漉漉的痕迹。

又用猩红的舌头舔了下嘴,像是刚用完餐在回味。

“我把他哄得舒舒服服的,已经睡着了。”

……

段鹤在李婆的唤声中回过神。

“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

“没什么。”段鹤放下筷子,端起一碗红枣桂圆汤,“我去看看小年,您先用。”

得了李婆的允许,段鹤去到钟年的主卧。

门一推开,便对上了一双暗含着凶厉的眸子。

盘浔川后脑的碎发散着,盘坐在床下,抓着从被子里伸出来的冰肌玉骨的一只手,捡了一根食指在嘴里含着,当作骨头一样时不时轻咬一下解馋。

他看着段鹤,像是看着一个不速之客。

段鹤面无表情,端着碗走过去。

“出去。”盘浔川说。

“时间到了。”

四个字让盘浔川的脸色微变。

段鹤的意思是八点到了,他该下岗了。

可是才尝到甜头的狗怎么肯松嘴?

段鹤:“你不走,待会儿村长带人来了,我会跟他告状。”

盘浔川被气笑了:“你倒是学得挺快?”

段鹤不说话,冷冷看着盘浔川。

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焦灼,甚至影响到了床上熟睡的人。

钟年只是稍微动了动,便让两人同时屏声敛息,将视线转移过来。

于是钟年一睁眼,就对上两道灼热的视线。

“……”

钟年懵了会儿,又缓缓把眼睛闭上了。

很快感觉到一点不适,动了动被握得发汗的手。

挣了一下没挣开,他再次睁眼看着盘浔川,才让人松了手。

手收回来,发现手上湿了不仅是因为出汗,还沾了口水。

他盯着自己食指上浅浅的咬痕,不虞地扫向床边一脸讨好的盘浔川。

“你是不是该走了?”

盘浔川眼里的热意一下被浇冷了,又察觉到一边段鹤无声的“告状”警告,烦躁地挠了一下脖子,满是不情愿地站起来:“行行行,一个两个都赶我,我走就是了。”

离开房间时,还怨气满满留下一句:“用完我就丢。”

钟年听到了,咬住嘴唇。

又不是他想用的,明明就是盘浔川硬要他坐上去,要给他证明自己的舌头厉害的……

碍于段鹤在场,他都不好发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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