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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还价。
管事的脸却一下子皱巴起来,一看眼角竟全是泪。
“董公啊,实不相瞒,我们这排版全要人手工一点一点摆正的,底下几百号人嘴都张着呢,这纸免费给你,还有这单给你的八折,我们便是赔了。若不是主君实在仰慕您,我又怎敢给你这个价啊。”他抹了一下眼角,“若不是还有这间小屋撑着,我们主君都要去当衣服了。”
约定明天给七百二十金,得了包做好的大饼的董仲舒只觉得自己好像幻视了霍彦,最后他望着刘彻亲赐的第一商的牌匣,沉默了片刻,才道,“莫非,阿言才是常态?”
霍彦是不是世界的终极版本,我们不得而知。
但他由于被人念叨,在初春的寒风中,迎面打了三个喷嚏,成功引来了霍去病让人又加上的狐裘,被裹成了个球,连腿都迈不开。
霍彦想拒绝,然后直接被霍去病强势镇压,毕竟有种冷叫以为要骑马的你哥觉得你冷。
直到霍彦手中画着高炉的图纸,指挥着人把粘土粉与少量水混合,然后拌合成可塑性的泥料。加入为了增强泥料的结构强度,植物纤维的稻草、麦壳等,拉成风干后的砖胚,往窖坑里填。
身边的人都光着膀子铲煤,保持窖内一千度的高温。
穿的巨多的霍彦热得口干,小脸通红,声音沙哑,满头的汗,“兄长,再不脱,你就没弟弟了。”
霍去病本是望着火出神,闻言啊了一声,他一时不太懂怎么解霍彦那七歪八扭的衣带子,又怕他跟朵娇花似的幼弟真死了,直接一个暴力撕扯,给霍彦也扯的只剩个里衣,然后瞥见他弟身上,阿母兴致来了,绣的丑东西,默默地偏过头,露出了小白牙。
“你别说,阿母绣的小狗真传神,还吐舌头呢。”
霍彦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说了八百遍了,是老虎!”
他磨了磨牙,语气哀怨,“你和几个小舅舅都不穿,跑得又快,阿母只逮到了我!她那脾气,兴致一起,我的里衣全成这样了!”
霍去病哈哈大笑。
“你不还担心阿母如大姨那样有了新孩子便不疼我们了,现在不正好吗?”
霍彦冲他腿边砸了块泥浆,嘟囔着嘴道,“不好,我担心是担心,阿母还是要融进陈家的。她要有新的孩子,然后牢牢地站住脚。所以大姨爱那个敬声没有错的,因为其他人都大了也偏了,总要有舍有得。”
而我们总是会被舍弃的,就像大姨以前的孩子只能跟在其他的舅舅身边讨生活。
他又理智又悲春伤秋,然后屁股挨了霍去病一脚。
八岁的霍去病杏目微眯,绿鬓丹唇,保持着踢他的抬腿姿势,直视着他,双眼如炬。
“你说的对。”
霍彦揉屁股,“我说的对,还踢我干嘛!”
霍去病笑了,“因为我不喜欢听阿言丧气的话,想打断你。”
霍彦冷笑,踢了回来。
“我不喜欢我丧气时,兄长不安慰我!是兄长错了,所以我要扣你零花。”
霍去病给他把外面的衣服披上,一针见血,“你总是想太多,怕被舍弃,就让他们无法舍弃。”
阿言,总归有我,你我不会舍弃彼此。
霍彦心头瘫软成水,面上却不显,只等待着砖坯缓慢冷却,以避免因温差过大而产生热应力和裂纹。
[你俩要再不干正事,我真骂人了。]
[上次的火药还做不做提纯了。]
[快点搭高炉,也不知道这个稍低的温度行不行。]
[你个臭小子,畜力驱动的鼓风设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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