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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骠骑自己似乎无察,只做了个收剑势,捧清酒邀着楼上人同饮,共醉一场春风。
“阿言,酒已上好,饮乎!”
楼上人早就在笑,笑声清朗,似玉珠落银盘,他也醉了,面容酡红,半散着头发,手抚长琴,边弹边唱。
“四夷既护,诸夏康兮。国家安宁,乐无央兮。
载戢干戈,弓矢藏兮。麒麟来臻,凤凰翔兮。
与天相保,永无疆兮。亲亲百年,各延长兮。 ”①
赫然是霍司农。
他们俩个好像在这一刻,有些少年得意的模样了。
满楼的人都在笑,戏中人也在笑,戏中女儿用着清脆声音为这两位小郎君唱道,“劝君今夜须沉醉,樽前莫话明朝事。”
那楼上的小公子笑起来,倾尽樽酒,那楼梯上的小将军倚阑干,拍剑狂歌。
往后数十年,今夜在场的人依旧会想起醉在春风里的俩个小郎君。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青衬薄,银鞍白马渡春风,谁家少年郎,足风流。
第41章 千里黄河
元光三年,在历史上,公元132年是个倒霉的年份,春汛与夏汛引得那年的上半年,黄河决口。春日在顿丘,五月冲破瓠子堤,灌入巨野泽,冲进泗水,夺淮入海。
这是自有记录以来,黄河第一次夺淮入海,水来得迅捷,冲速很快。
瓠子堤位于黄河的拐弯处,众所周知,黄河形状酷似几字,黄河的下游便类似一个手臂,瓠子提便位于肘关节处,太过于猛烈的水,来不及依着河道转弯,只能向前冲。
好在霍彦通过弹幕提前知道这点,与郑当时他们商量着提前建高加固瓠子提,果然,这次的黄河水没有如历史上的那样不受控。
霍彦受到了鼓舞,他将自己更多的精力放在了黄河整段的治理上,经过一步一步实地的考察,他根据弹幕所说的王景①治水之策,并着自己一路画的水路图,写了一篇直达天听的家信。
他请求先破除旧河道中的阻水工程,堵绝横向串沟,再修筑一条从荥阳到千乘海口长余千里的黄河堤防,最后疏浚位于黄河以南平原,常有溃决危险的汴渠,自上而下对黄河进行治理。
刘彻经着霍彦的信也大体知道了黄河现在的情况,五月瓠子堤水势太猛,若非听了霍彦的话新筑了堤坝,巨野泽下十六郡今年将颗粒无收。
原本只是想着修个瓠子堤,安一下心,反正浪费不了什么钱。
直到五月份黄河水真的过来,刘彻才恍然大悟。
阿言是真的通灵,这次的瓠子堤便是他的警示。
是否再不下定决心治理黄河,黄河将会每年都会决口?
他的信被信使八百里加急送到霍彦的手上,霍彦此时正在最难治理的汴渠斟测。千里黄河,一石水六斗泥,诚不欺人。
他在泥水地里艰难的行走,看见了刘彻的信使,好不容易才滚到岸上,以为是刘彻准备批钱治河了,把自己糊满泥的手在粗布衣上蹭了蹭,才满脸激动的打开。
可打开之后,他把信一扔,仿佛刘彻在跟前,对着等回信的信使破口大骂。
他黑了好多,也瘦了好多,浑身是泥,手上是一道道细小的皲裂,唇角干涩,跟以前那个深受帝宠的霍小公子完全不一样,但他骂人的语气还是冲得很。
“青伯,我很急,姨父这写的什么!鬼神之事,长生之道,这算什么,他们家祖传的吗?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吗?他知不知道,黄河以前每十几年,就决堤一次,这边的百姓刚种完粮,睡了一觉,来了大雨,黄河就决了堤,他们家被淹了,便成了所谓的流民。求天无门,求地无门。”
他的火气上来,霍去病又回了长安,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他都要犟一下。
“一直等着头疼医头,脚疼医脚,那么黄河的百姓什么时候才能真的无恙。”
黄河水翻滚声浪很大,却没掩住孩子清脆的声音。
带人在疏浚汴渠的郑当时①和汲黯②对视一眼,皆叹了口气,步履蹒跚地往这边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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