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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中挺身而出、宁折不弯的首领!
当乌木珠的身影出现在帐门的那一刻,张骞便知道,劝降已无可能。他连夜策马,顶着刺骨的寒风,将匈奴分裂、乌木珠决意北迁的消息,带给了在附近威慑的霍去病。
霍去病听完张骞的禀报,银甲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寒光。他遥望着匈奴营地方向星星点点的火光,只把玩着掌心的小刀,并未说什么。
匈奴人早有北迁之意,加上他不断袭扰和归降部族带走了大量马匹牛羊,剩下的这点残部,能带走的牲畜恐怕也所剩无几。
“抢回来?”霍去病低声自语,随即嗤笑一声,带着些许不屑,“费粮食。”
养俘虏要粮,养牛羊也要粮,这点残渣,不值得他浪费宝贵的军粮。他对张骞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他的差事。随即,他亲自出面,“接见”了那些追随着老贵族前来归降的匈奴贵族。
在那些降者混合着敬畏、恐惧和一丝期盼的目光中,年轻的小大司马霍去病,神态倨傲而疏离,只略略安抚几句,便挥手下令。
“送他们去长安。”
语气平淡得像在处理一批无关紧要的货物。
至于到了长安,这些人是被圈养、被发卖、还是被其他方式处置?那是精于算计、掌管粮秣钱粮的桑弘羊和阿言该头疼的事。他这位大司马,只管打仗,不管善后。
那个归他幼弟管。
他才不管。
调转马头领人回长安的小大司马心道。
第二日,阴云低垂。
广袤的漠北草原上,无数毡帐被拆卸,粗重的木架和破烂的毡毯被遗弃在原地。衣衫褴褛的牧民,扶老携幼,驱赶着稀稀拉拉、瘦骨嶙峋的牛羊马匹,汇成一股股灰暗的人流,如同受伤的蚁群,沉默而艰难地向着更北方的未知之地蠕行。寒风卷起尘土,吹打着他们单薄的衣衫,哭声、牲畜的哀鸣声、皮鞭的抽打声交织在一起。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匈奴人的哀歌不绝。
乌木珠骑在一匹同样瘦弱的老马上,勒住缰绳,最后回望了一眼身后那片刚刚萌发新绿、却即将被遗弃的草原。枯黄的草浪在风中起伏,仿佛在无声地挽留。她的丈夫伊稚斜,就战死在这片草原的某处,尸骨无存。她的故乡,她祖祖辈辈生息繁衍的土地……眼角终究无法抑制地涌上一股温热,只可惜迅速被寒风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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