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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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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此处,卫青的手猛地一抖!

“兄昏迷之际,呓语不绝,皆呼陛下,闻之令人肝肠寸断!臣兄一生所求,唯陛下江山永固,黎庶安康。今躯残至此,已不堪大司马骠骑将军之重负,恐贻误军国。恳请陛下念其微功,允其卸甲归府,静养天年。”

就差当庭唾骂刘彻,狗东西,你TM对的起谁,我阿兄做梦都念着,趁他现在还能动,你放过他吧!

卫青的眼眶却瞬间红了,他想起霍去病从小在府中的模样,想起他在战场上的英姿,心恍惚如刀绞。

他的去病要死,喉间一阵一阵腥甜涌上。

霍彦尤嫌不够,又来一刀。

“请陛下允臣侍奉兄疾,兄死,臣亦去矣,以偿臣今生手足之债。臣死,兄与臣名下田庄、作坊所得之利,臣愿尽献于陛下内帑,或由桑弘羊大人统筹,专用于抚恤阵亡将士遗孤、安置伤残边卒、推广新式农具以惠万民。此乃兄与臣夙愿,亦稍减臣心中愧怍。

臣唯愿陛下保重龙体,勿以臣兄弟为念。”

狗东西,别找借口,就是你害死了我和阿兄!

这哪里是告假陈情?这分明是字字泣血、句句诛心的控诉与诀别书!尤其是那“呕血盈升”、“再难策马”、“臣亦去矣”的字眼,如同淬毒的匕首,直插卫青的心窝。卫青终于彻底明白了昨夜发生了什么。

他的外甥,他视若亲子的去病,他的骄傲,他的孩子。

真相仿若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卫青心头,把他五脏六腑都震出血来。

他猛地抬头看向上首刚落座的刘彻,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楚和质问!

刘彻眼下一片青黑,显然一夜未眠,精神萎靡,带着浓重的心虚和不安。他此时频频望向殿门,期待着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他想哪怕只是阿言来告个假也好。他就能找机会跟孩子说说话,去霍府看看,给去病亲口道歉。但却又畏惧那紧闭的大门和可能听到的噩耗。他昨夜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霍去病最后伏地呕血的惨状和霍彦那双冰冷刺骨的眼睛。

他不问,但内心煎熬无比。

“陛下!”

卫青开口了,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他大步出列,高举手中的简册,目光灼灼地看向龙椅上面色惨白的刘彻,“搜粟都尉霍彦今日告假!此乃霍彦之陈情书,请陛下圣览!”

他必须让陛下亲眼看,亲耳听,感受这份锥心之痛。

他的去病。

刘彻被卫青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悲愤的语气惊住了。在满朝文武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内侍战战兢兢地将简册呈上。刘彻几乎是带着某种不祥的预感展开的。

第一行字入眼,他的指尖就开始发麻。

“呕血盈升”

他仿佛又看到了昨夜去病身上那刺目的猩红,心里一阵翻搅。

“脊骨震荡,内腑受戕”

他握剑的手感似乎还在,那孩子的闷响声在耳边回荡。

“再难策马执锐”

刘彻眼前一黑,仿佛那个纵马驰骋、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的身影瞬间碎裂。

他的去病,他的利剑,被他亲手折断了?

一股近乎冰冷的绝望攫住了他的心,想将其狠狠扯断似的痛。

“呓语不绝,皆呼陛下”

刘彻几乎无法呼吸。

去病在昏迷中都念着他,而他做了什么。

他要杀了他吗?

他强撑着往下看,直到那句“臣亦去矣”……

“噗——!”

这两个他倾注了无数心血、视若珍宝的孩子,离他而去了。

一口腥甜的液体再也压制不住,猛地从刘彻口中喷出。殷红的血珠,星星点点地溅落在雪白的纸上,落在“陛下保重龙体”的字迹上,触目惊心!

一滴,两滴……在寂静的大殿中,血滴落下的声音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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