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胀之后才会有的颜色。
“……为什么……”
模糊的看到男人凑过来的轮廓,许白不懂,于是就虚心的问。
他一问,季寅礼就更生气,动作的毫不留情。
“白榆!”男人的语气是跟他动作相符的狠厉,说的很理所当然,“你偷了别人的东西,享受别人该享受的待遇,还奢求你不该拥有的东西。”季寅礼喘口气,像是说给许白也像是说给自己,“这都是你的报应!”
报应?
许白的意识已经在黑暗的边缘徘徊,他想:人怎么会有报应呢?况且那些东西都是别人愿意给的,就算报应也不该算到他头上的。
玉珠也是、钱也是,只有爱。许白目光茫然,只有爱他一直都没有得到……
“妈妈……”
他记事早,明明小时候妈妈也会拍着他脊背哄他的,可后来,儿歌和怀抱都变成了别人的专属。
他想要过得好,想要别人都羡慕,想要……得到所有人的喜欢。
明明这个样子喜欢的人最多了。可怎么,怎么就说是“奢求”、是“偷”、是“报应”?
季寅礼动作一顿。
许白的脑袋软绵绵垂着,头发被弄的凌乱不堪,总是惺惺作态的一张脸上泪水横流,恍惚的半睁着眼睛失去意识。
看起来像是被完全打碎的漂亮玻璃瓶。
连拼起来都很艰难。
季寅礼手一抖,俯身轻轻拍拍许白的脸,硬着声音,“别装了!”
少年面颊偏过去,却什么动静都没有。
“你不是想要钱吗?”季寅礼盯着那张仿佛无知无觉的小脸,“你想要多少,我都能给你。”
“……”
再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在医院了,只不过这次季寅礼没在他身边。
许白:【唉,季寅礼真是嘴硬第一人。】
明明担心着呢,但是死不承认,你说嘴上不承认吧,好感度还一动不动。
爱恨纠缠。许白叹口气,抢了一把六儿的瓜子,吃了一颗,发现是原味,又撇嘴。
少年睁着眼睛,他面色苍白,嘴唇上被洒了药粉,整个人趴在雪白的病床上,轻轻一动就是钻心蚀骨的麻木疼痛。
“醒啦。”来的护士他认识,是那个说自己扎针技术特别好的,此时眼神复杂的看他,说了跟医生一样的话,“你……需不需要我帮你报警?”
上次来的时候就觉得“男朋友”人很凶,这一次更过分了,把人弄成这样,这恋爱不谈也罢!
许白轻轻摇头,他没说话,把脑袋埋进枕头。
季寅礼扯头发时毫不留情,现在他连头皮也疼的厉害。
护士过来给调了下吊瓶,“好吧,你……唉,恋爱脑使不得,这年头好男人有很多。”
可惜攻略目标只有两个。
少年压抑的摇摇头,显然是拒绝了她的建议。
季寅礼晚上来的。
穿的特别衣冠楚楚,身上喷了香水,是股草木清苦香。
少年仍然是趴着的,从手臂的缝隙里露出一只湿漉漉的眼睛来看他,“……你都知道了?”声音嘶哑。
“你知道救你的是谁了……”他喉咙滞涩的厉害,忍不住咳嗽两声,“咳,……也不打算管我了,对不对?”
季寅礼心头发胀,嘴唇微动,他本来想说“是”,但又想到酒精过敏的时候男孩断断续续的叫陆清淮的名字,于是把嘴一咧,露出个淡漠冷酷的笑,“怎么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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