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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气如此,好些年了。
赵彗之和魏小静先后下马车,奉命指引的太监见是两位“小公子”,也不过欠身夸赞两句英气。
“陛下没什么规矩,二位小心些回话——哦,嗐,老奴这脑子!恕罪恕罪!且随老奴来。”
不远处一阵喧闹:太监们抬着各省进贡庆贺新君即位的黄金,腰弯得几与地齐平,气喘吁吁。
魏小静收回视线,心砰砰跳。
她试探地观察身旁少年的神色,见其无动于衷,攥紧手心的素帕,打定主意要代赵六当皇后。
太监带他们到偏殿,有个小宫女踮脚趴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他叹道:“二位当心候着罢。今日小朝,陶相公驳了陛下的批文,宝庆殿那边正收拾玻璃瓷片呢。又有咱们公主的……”
小宫女扯太监的衣袖,“陈公公!”
太监讪笑道:“明白的。你个小丫头,倒疼起你爷爷来了。走,晚了你我俱要吃板子。”
魏小静心里咯噔一下,端坐在雕花圈椅上左等右等,渐渐紧张得指甲快把手心抠烂了。
偏殿有宫人在,她也不便肆意出声和哑巴赵彗之交谈,每听见脚步声便引颈张望。
忽然正殿里传来男子的冷喝,声音低哑沉闷,像是熬了一宿、又生了一早上的气。
跪在角落的刀笔太监连连磨墨——
“不必写。唔……小周子。”
一道尖细的颤颤巍巍的声音:“奴、奴婢在。”
“你调些内监,将那……妇人敲了。她倒是个可怜的,呵,青春曼妙,偏遇着孤这样的皇帝。”
妇人是谁?
既不说犯了什么罪,为何要绕过律令敲了她?
当今陛下不是没有妻妾么?
据说圣人早先受先帝冷眼,十九岁了,连个引导房/事的宫女也没有呀。
魏小静坐立难安,又渴又慌,等半个时辰后奉命出宫的太监入殿回报,但听“五马分尸”四字,立时吓得大气不敢喘,并拢双膝挺直腰背、死死看向掀帘子跑进来的年轻太监——
刘福被个英气瘦小的小娘子瞪得莫名其妙,咳嗽两声笑道:
“哪个是赵氏?陛下有旨诏见。”
魏小静咬牙闭眼,几度深呼吸,起身前两腿不住打颤,下意识看向垂着眸的赵彗之。
她在金匮待了十四年,内里究竟是个不曾见血的小姑娘,再虚荣,到了关头也心生退意。
刘福重复道:“哪个是赵氏?”
魏小静抿唇,“我——”
赵彗之缓缓颔首,眸色清明。
母亲昨夜还在念叨陶府的“腌臜事”,他大抵猜到妇人与傅润的妹妹兰真公主有干系,也不信曾为了萍水相逢的他只身前往山贼据点的傅润会无故杀人,虽对太监们“敲人”的手段不满,几种心绪,几种猜测,最终没有提醒魏小静半句。
即便他实在不该如此糊涂。
她怕了,她原就是无辜的;身为赵家子,岂能强迫一个外人替赵家冒险?
嗯……如果将来……就这么对父亲说好了。
金匮一别已三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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