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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息怒啊。奴婢一时忘了规矩,没成想脏了陛下的靴子,陛下的脚可累么?”
在天坛大鼎旁领了赏的官员们正要按品级依次到傅润跟前谢恩,有的淡漠地望向刘福,有的面露不虞。宦官是小人中的小人,有一个算一个,心肠歹毒得很,他们君子避之不及。
刘福无动于衷,揉揉脸调整好神情站起来,依旧跑前跑后小心服侍他的主子。
陛下曾从当时只手遮天的太子党的手中救了他两个亲妹子,大臣们的轻蔑算什么。
陛下对他有大恩啊。他怎么能心怀不满呢。
陛下对他……对他有大恩啊。
*
殿内烛光昏惑,夜露寒侵,墙角宝瓶中枝斜叶翠的秋海棠悄悄散发幽冷的香气。
五色绒毯,黑漆楠木圈椅,一小卷散铺着、朱笔圈了两处海港的荷兰地图。
傅润披衣站在桌前作诗,不觉效仿老杜用了坳韵,再续再改将吃力了,叹息一番,搁笔歇息。
祭天结束的时辰比原定的时辰迟了好些,车马方行,天降暴雨。
一行人权且留在天坛避雨,明早再回城,好在明日休沐不上朝。
傅润摩挲拇指上的玉扳指,神思飞远,不知在想什么。
天冷湿气重,膝盖和脚腕微微用力就发酸发痛,他坐下时咬唇嘶了一声。
送药膳来的周总管担忧道:“陛下可要传太医么?”
傅润的视线在程氏强递与他的书册上稍作停留,“烧些热水,孤缓一缓神。”
……
赵彗之来的时候,雨停云稀,高悬头顶的冰盘破云而出,照见蹲在屋檐上的两个高瘦的影子。
他不会穿系女子的装束,脱了极有可能穿不好,又不愿让跟着傅润的宫娥近身,是以打算一夜不眠等到明日回宫再更衣梳洗,这时身穿鞠衣头戴宝冠,长身玉立,仰面打量傅润的暗卫。
隔着纱帷瞧不清容貌,身量、架势倒很像正宫抓奸。
抓奸?谁他娘的是奸……夫?抓殿下的奸?那殿下岂不是。
高文鸢一个激灵甩去脑海里奇怪的比方,眯起眼睛,拱了一下非要靠在自己背上的弟弟,“殿下说过不让皇后进去没有?咋办?她好生敏锐!月亮眨个眼的光亮,竟这样巧抓住俺们了。”
高鲸懒洋洋打哈欠,“殿下的家务事,咋掺和?打个招呼不打么?”
说罢,他压根没有等兄长点头的意思,纵身跳下屋檐施施然站定作揖行礼。
高文鸢没拽住,气得牙痒痒,也只好跳下来。
赵彗之:“……”
高鲸瞥见他拿着一只木盒,又别扭又恭敬地问:
“咳咳,赵姑娘——不是,咳,那个,陛下在药浴,这是甚么东西?俺们要查验。”
赵彗之神情淡淡的。
有纱帷相隔,高氏兄弟只觉得皇后愈发冷淡,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敌意。
偏长得这样高,气势骇人。
奇了怪了,他们两是暗卫。暗卫在世家大族眼中不都是下贱奴婢么,守着殿下沐浴难道错了?
盒子里装着几种常见而禁宫制香局鲜用的香料:白檀、蔷薇露、榄子、佛手、橙皮……
高鲸粗通药理,耸肩笑道:“娘娘有心了。从前殿下总和俺讲、宫里的龙涎香浓郁老气,皇子们佩戴的香囊装的不是龙涎就是沉水薄荷,闻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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