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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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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惊扰殿下听经了。”

傅润笑,免了高鲸的罪。

当着僧人们的面不便说听经听得正闷,傅润接过狐裘重新披上,问:

“何事相求,报上名来。”

举子年纪在二十五上下,方才险些被高文鸢掐死,嘶嘶吸气,“小民于如炀。”

傅润嗯了一声,饶有兴致地眺望月色山光。

无人猜得出他在想些什么。

于如炀心想既已莽撞地走到这个份上……头伏地,双手托举文稿,道:

“小民有行卷献与陛下。略有济世才,愿为君驱使,一展报国心志。”

傅润神色不明,拔出高文鸢腰侧的长剑,轻轻一挑文稿的书脊,霎时墨字白纸四裂纷飞。

他只接住随风飘落在他手边的几张,一目十行草草读罢,也不说好是不好。

身后的僧人们哪里见过这样的事,默契地保持沉默。

于如炀只敢略微抬眼,瞟见一双金丝镶珠蓝底靴,“小民十二岁中秀才,在科场十六年了。”

各地所谓神童的考运大抵如此。

年岁太小的考生,主考官即便爱他的才,也往往有意磋磨其心性,一甲变二甲还算好的。

傅润低笑,要僧人举一盏玻璃灯来,“‘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科考不独考经策辞赋,还要瞧瞧这人合不合我朝运势。你祖父不是早早考中明经科么,他是个记性绝佳的经师。”

“陛下……记得小民的祖父?”

“于安。可是他?孤少时翻过一回仁宗朝的恩科名册……好像是有那么个十三经倒背如流的奇才。他是京畿人,听你口音,也是京畿人,虽然无稽,孤倒觉得有些缘分。”

此话一出,旁的僧人还罢,小竺能奉法师不免称奇——记性绝佳的分明是当今圣上啊。

于如炀振奋精神,道:“是!寿斋却不敢与先大父相比。何况……”

傅润懒洋洋地翻看高鲸捡拾起来的其余文稿,“何况什么?”

“小民揣度……陛下将要废明经……了?江太傅《科场三论》,小民熟记于心,平日官报常读的有,留意各衙门吏卒去留轮转的情形,渐渐生出狂妄的念头,不意惊扰圣颜,虽死不足惜也。”

满场寂静。

小竺能奉法师心思纯善,不禁替面相老实的青年捏了一把汗。

“废不废岂是孤说了算。”傅润掩下些许欣赏之意,“让你今夜‘侥幸’上了山的人,才真有本事。”

于如炀瞪大眼睛,忍住激动配合地问道:“陛下,此人是?”

傅润笑,将不能再用的行卷丢给他,“你考中进士再讲罢。孤知道了,嗯,文章写得不错。”

比元霄济家世差,但若用得好,将来或也是个不逊于元勉的能臣。

*

“怎样?寿斋兄回来没有?”一圆脸的中年举人奋力把嘴挤过门缝,问另一间房的人。

同屋的人年纪各异,无论老少,都劝他不要急,心里则早做好了于如炀被杀头的准备。

只听说唐宋士子有考前携带得意之作拜访达官显贵的风气,岂有向皇帝献行卷的野路子呢。

再者,他们也不是唐宋人,为防舞弊行贿,前朝起京都早不兴私下讨好考官了。

此番上书实在冒险。

又过半个时辰,小小的院子里突然传来笑声。

两手缠绕纱布一瘸一拐进屋的不是于寿斋又是哪个!

见他活着,众人好不奇怪,有的泛酸、有的佩服、有的惊诧,胡乱庆贺询问了大半夜。

于如炀两眼发青,谢过热情的友人们,伸出双手等仆人为他更换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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