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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来他的心跳从没有这样剧烈。他哆嗦着微笑。

又一声闷响。

石头井的边沿留有几道带血的抓痕,附近乱糟糟的脚印被人反复抹平。

*

傅瑛的两个儿子都死了。

圆通寺的僧人神色慌张,急匆匆进宫禀报消息。

傅润脚步一顿,对刑部侍郎说:“孤就不去了。你看着办。不许任何人收尸,违者没产。”

刑部侍郎忙不迭称是,瞟一眼跪在青砖上汗流浃背的僧人,步履蹒跚地跨过门槛。

傅润又惊又怒,问:“怎么回事?总不会是失足罢?今日是谁当值跟着他们?”

“是……是张太监。”

“他人呢?”

僧人道一声阿弥陀佛,“张太监在林子里睡着了。三位小施主早上起来玩拣豆子,失足坠井。”

“三位?”傅润冷笑,“老九也在?他人呢,传他来!”

傅琊失魂落魄,任凭两个小太监搀扶至殿外,抬脸见傅润面色阴沉,眼角滚落几滴热泪。

傅润与兄弟姊妹不和,素来不吃自家人这一套,光火得很,问:“人是你推下井的,嗯?”

“不、不是!二哥误会我了!我虽然从前欺负过几回阿诚,但我待阿是极好的。再者……阿和阿诚是、是大哥的儿子,大哥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胞兄,长兄如父,我再混账,既然知道大哥生死不明,所留血脉唯独阿、阿诚,也不会对他们下毒手啊。二哥息怒。”

傅润轻笑一声,压低声线问他:“这几句话你背了一路罢?你再想想。老九,你若敢骗孤,太子七年前就是庶人,按宗牒、孤才是你的长兄,孤长你十三岁,替父皇打死你也不算是不悌。”

“且慢!”一声求情如泣如诉、千回百转,徐太后推开挡路的宫娥,急道:“陛下容老身一言。”

傅润:“太后想说什么。”

李少臣一案进展之快有如神助。

从传唤到定罪,不过短短数日光景。

李相救子心切临时“反水”供出行贿账本就不谈了,据晋毅暗访,其中竟还有徐家人的手笔。

这是什么意思?

怕他再查下去,疯疯癫癫喊着要做太上皇的李少臣会把宫宴的事抖落出来?

徐太后怀疑眼前的年轻人知道了什么,别过脸抹泪道:“小九年幼,陛下难道忘了。小九七岁就离开老身去圆通阁住,他一个孩子,吃穿用度规格骤减,十岁了,远不如陛下当年高大。这样的小身板,同阿诚玩闹还罢,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推阿下井?阿九岁了啊。”

她常说自己做好了失去长子的准备,毕竟母子连心,突然得知长子血脉俱陨,如何不伤痛!

泪是真的,不分青红皂白护着幼子也是真的。

傅润盯看徐太后保养得宜的侧脸,暗暗出神,眼前浮现母妃死前血淋淋的十指,蹙眉道:

“老九,起来。你再想想,那可是你……胞兄唯二的孩子,你若有歹心,不得善终。你发誓。”

他要给徐氏一点希望,再将她彻底打入谷底,以此慰藉他未出世便夭折的弟弟妹妹们的魂灵。

徐太后柳眉微展,连忙俯身催促儿子,“小九,快,你快发誓。”

傅琊眼底滑过恨意,吸着鼻子低头认错,“我发誓,我若害了大哥的儿子,不得……不得好死。”

傅润短促地笑了一声,“滚回去吧。此事与你究竟有无关系,孤的人自会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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