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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坐。”
元勉想到昨夜提前得知的消息,眉头紧锁,抓着侄子元应善的手慢吞吞坐下。
有他带头做表率,其余见傅润进来而起身行礼的文臣方敢按品级、爵位、年纪依次入座。
日上三竿,金灿的朝晖穿过三棱格木窗,打在紫袍红衫的衣角。
有人畏热,悄悄擦了一把脸颊的汗,收紧下巴作倾听状。
傅润展开圣旨,“这是先帝于东都驾崩时的口头遗诏,刀笔太监写成圣旨,孤加盖玉玺。”
在座的颔首而已。
便连元勉,当时都不在东都,只能据史官所言自行想象皇位传接时的场面是何等肃穆。
元应善坐得远,隐约看见圣旨下方的玉玺朱印,总感觉是新盖上去的——
他的头不由更低了。
陛下是天下之主,每一步自有深意,何须他站出来说破。不想活了么。
傅润施施然卷起圣旨,果然无意交与大臣们仔细传阅,又说:
“孤乃先帝次子,年纪在诸皇子中最长,然先帝待孤……未免苛求,传位于孤,实属无奈,是在矮子里挑高个子……先帝用心深远,令李季臣辅政——他从前贼心未露,又聘赵坼末子与孤结为夫妻,以此拉拢赵氏,稳定四方大营。孤即位五载,至今思之,犹涕泪下。”
最后几句,站在偏殿记录皇帝起居言行的老史臣一字不敢差地写在澄黄色的稿纸上。
陛下有时都不让他近身,今日特意诏他来,当然是为了有所彰显,以示后人。
元勉:“皇后出身名门,并无大错,我等绝没有逼陛下废后的意思。”
其余人:“是啊是啊,陛下与皇后乃少年夫妻,同甘共苦,皇后病重之时,如何废之!”
另有人补充道:“臣等只是想,陛下纳妃选秀女,将来有了皇子,迁至皇后名下也一样。”
“……”
“……”
傅润:“赵坼在西北替孤打仗,且等等吧,他是极护短的。孤欲先从宗室中挑选五名子弟,接进宫养着,若……孤与皇后有了儿子,这些人便做他的臂膀。若于子嗣无缘,从中选一人做太子。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当是再好不过的罢。孤昨夜同元勉说过此事了。”
突然被点名的元勉冷着脸承受同僚们或含指责或含不解的目光。他向来服从皇帝的指示。
傅润喝了口茶,不急不慢地说:“孤不废后。”
大臣们点头,却不知陛下为何强调这一点。
傅润:“皇后是赵坼末子。”
“子”字既可称男子,亦可称女子,用法虽古旧了些,是没错的。
傅润:“当时若不与赵氏联姻,孤必受制于李党,后宫俨然成为李党争权的地方。先帝深思熟虑,纵然明白赵坼无女,还是让他的小儿子入宫占了后位。此事,孤从来都知道。”
殿内安静得可怕。
这是玩笑,还是真的?
看来赵将军父子受了不少委屈啊。
皇后是男子,那么陛下不就是还没碰过女人么?
哦,难怪迟迟没有子嗣。
先帝哪里是被李季臣蒙蔽了双眼!
分明是看准此贼野心勃勃,奈何生老病死不能自控,才……
在座的都是由傅润亲自培养扶持上来的人精,于是下意识避开关键,熟练地保持乐观的态度。
他们何其有幸入皇帝的眼、得以参加今日宝庆殿的议论,日后敢不忠心侍君?
同时他们也永久地失去了“自在”。
以后的书信往来、亲友聚会、乃至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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