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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保持着天家贵胄的傲骨。"劳皇兄挂念,那雪蛤灵芝用着倒是舒坦不少,我这身子到底不比以前了。"
殿角铜漏滴答作响,兄妹二人闲话家常的温馨表象下。
当话题转到扬州新贡的绒花时,隆兴帝忽然话锋一转:"琤儿的箭伤可大好了?朕记得是右腿被射了个对穿?"
襄宁长公主执茶盏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描金盏中西湖龙井的倒影微微晃动,映出她骤然收紧的瞳孔。
"托皇兄洪福,那箭上淬的毒及时找大夫解了,只剩余毒,也在回京后让太医开了方子,如今箭伤好的差不多了。"她放下茶盏时,腕问翡翠镯子磕在檀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只是那箭上的毒,太医说对身子有损伤,需要多修养。"
皇帝摩挲着拇指上的和田玉扳指,目光扫过襄宁长公主发问那支先帝御赐的九凤衔珠钗。当年十六岁的襄宁公主戴着这支钗下嫁定安侯世子,为自己拉来了助力。如今珠光依旧,物是人非。
"甄应嘉的尸首在押解途中坠崖,连带着二十箱账本都烧成了白地。"他突然压低声音,"朕已令大理寺结案。"
殿外忽起狂风,吹得菱花窗棂咯咯作响。襄宁长公主看着窗纸上摇曳的树影,想起贾琤提及的"盐引"。那些被火舌吞噬的账本里,只怕记录着甄家为信王向盐运司私贩盐引的铁证。
"皇兄说的是。"她拢了拢孔雀纹云肩,声音轻得像飘在香炉上的烟,"只是皇妹近来总梦见母后,如今恍惚问总觉得与母后重逢的时候不久了。"襄宁长公主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攥着帕子,上面金线绣的萱草纹已被汗浸湿。
隆兴帝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襄宁长公主连忙起身为他抚背。触手之处,龙袍下的肩胛骨竟比去年更显嶙峋。
隆兴帝摆摆手,从鎏金唾盒里取出染血的帕子攥在掌心。"宁国公府三代忠烈。"他喘息稍定,突然提高声调:"来人,把朕书房那口紫檀匣子取来!"
当夏守忠捧来刻着狴犴纹的铁券时,殿外恰有惊雷炸响。襄宁长公主看着铁券上"丹书免死"四个朱砂大字,耳边响起多年前夫君贾代化临终的嘱咐:"襄宁,我无法陪着你继续走下去,日后孩子们就靠你了。"
"琤儿伤好后便去吏部当差吧,吏部右侍郎一职正空着。”隆兴帝给出了对贾琤弥补,一跃成为正三品。
“宁国公府三房嫡次子年纪也不小了,他是琤儿的同胞弟弟。"隆兴帝将铁券放入襄宁长公主颤抖的手中,指尖在她掌心意味深长地一按,"安平侯家的嫡女尚未婚配。"
雨点开始噼里啪啦砸在琉璃瓦上。襄宁长公主望着铁券上新鲜的朱砂印,突然明白这是皇兄能给的最大让步。用一位执掌兵权的侯府姻亲,换宁国公府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缄默。
"襄宁代宁国公府满门,叩谢皇恩。"她伏拜时,九凤钗上的东珠终于坠地,滚过金砖铺就的地面,消失在龙案之下。
第176章
襄宁长公主的轿辇停在宁国公府门前时,除了长子宁国公贾攸与妻子嘉悦郡主在府门前迎候,阖府上下其余人早已候在静康院。
襄宁长公主在宁国公夫妇的陪同下回到了静康院。
长子宁国公贾攸携嘉悦郡主立于最前,身后三个儿子——世子贾瑾沉稳,次子贾瑜活泼,幼子贾珹机灵。二房贾敬与荀氏领着贾瑄、贾珍;三房贾啟与沈氏身侧是贾琤、贾玮;四房贾放与崔氏身后四个儿子一字排开,从贾琥贾珀到贾琛贾玦;五房贾牧与卢氏最热闹,双生子贾现挨着贾琰,贾璨与贾珙低声说笑。
看着眼前儿孙满堂,襄宁长公主唇角微扬:“都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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