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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岭南跑过来,一看砸碎的棺木,直接就要冲向这伙村民:“你们这群狗日的……”
秦勉伸出手拽何岭南,那些人手里有利器,他不想何岭南受伤。
拽的太急,何岭南又没防备,直接摔到他怀里。
何岭南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可能想扶他一把站稳,也可能是安慰他。
这个偷来的拥抱让秦勉陷入一片错愕,连手指尖都是错愕的。
琪琪格在亭子里等了何岭南几百个中午,琪琪格等的人来了,可是琪琪格不在了。
“我们走吧。”秦勉说。
他回到贫民窟里小小的毡帐,背上琪琪格,送到了最近的萨满寺庙——寺庙焚烧尸体不收钱。
和尚还给他一罐灰。
秦勉捧着那罐灰,给琪琪格办了葬礼。
何岭南一直陪着他。
其实他原本有话想对何岭南说,想了又想,任由那些话烂在肚子里。
琪琪格死了,何岭南会最大程度照顾他的感受,所以即便拒绝,也会是最温柔的拒绝,利用琪琪格的死骗来温柔,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丑陋。
放下口琴,钻进毡帐,取下毡帐里最贵的用具——一把用来剔牛骨的短刀。
刀刃在喉咙割下去,割不动,何岭南闯进来夺他手中的刀。
再之后,他便在医院中醒来,稍稍抬头,便被咽喉的剧痛掼回床单上。何岭南凑过来,占据他的视野:“你醒了?有没有哪里疼?”
没有,点滴里的止痛泵剥掉了疼痛,他看着何岭南,原来何岭南也可以这么难看,眼睛红肿着,眼下一片缺少睡眠导致的乌青,下巴上还有参差不齐的胡渣。
他抬起手,摸到脖子上的纱布。
手指颤了颤,后怕笼上来,后脑勺泛起麻木,他就像牧主家里被圈养着的牛羊,是一只软弱的食草动物。
他如此软弱,以至于如此后悔作出杀掉自己的决定。
死过才知道,他不想死,一点儿也不想死。
他被困在福利院,被困在贫民窟,他举起野花隔着大巴车车窗第一次看见何岭南,然后何岭南拉开了挡在他们中间的车窗,朝他笑。
有人这样朝他笑过,他不舍得死。哪怕明天就要被摆上长桌像其他绵羊一样被剔肉剥骨,今天他依然想活。
他想道歉,喉咙受伤,一个字也说不出。
何岭南买来一碗粥,晾到稍微凉,将凝固在米粥上头的粥油一点点喂给他。
他说不出话,用口型示意:“谢谢。”
何岭南摸了摸他的头发:“不客气。”
其实那是他第一次被摸头发,外古习俗不能摸别人头发,摸小孩子的也不行。
他睡了很久的觉,睡醒了,没看见何岭南,听见病房外吴家华在和何岭南说话。
盯了一会儿泛黄的天花板,听见吴家华说到“重启《晴朗》纪录片拍摄”,秦勉蓦地攥紧被单,他已经没有钱了,住院的钱,他还不上。
还不上,用拍摄纪录片来抵,就像最开始那样,吴家华送来那么多他和琪琪格没见过的食物,说还会给他更多,只是要多出几个摄影师跟着他,让他按平时那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还保证绝对不会耽误他做工赚钱,只远远跟着他。
他起初还认为多么划算。
吴家华兴奋地说到要拿这部纪录片参与评奖,一想到屏幕外的观众该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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